第93节(1 / 2)

“是上古日轮阵,他不知道要把我们传送去哪里!”

公山B转头便跑,情急之下,他并没有功夫解释太多这日轮阵的具体作用。

日轮阵不仅用于传送,它能把人传送到任何地方,也能把人的一部分传送到任何地方。

它是传送阵,万里之内随意传送,但是稍有偏差,便能变成将人活生生撕裂传送至不同地方的绝杀阵。

公山B也只是在古籍上看到过,曾经生机之脉还未曾断裂之前,世间只有一个衍宗宗主能用此阵,但也因为某次失误,将同门撕裂传送至不同地方,因此封禁无人再用。

那之后也有人重启此阵,却大多用于杀戮,公山B绝不认为这云无常是用这阵法传送他们去哪里,定是要让他们身首分离。

现如今阵法还未彻底布成,需要活牲血祭,他们必须尽快逃离大阵范围。

他向来行事稳重自持,但是此刻声嘶力竭地要众人逃跑的声音,却满含无尽恐惧颤抖。

众人反应过来无法袭击云无常,都赶紧掉头跟着公山B跑。

但是他们并没有能跑出几步远,就很快又撞上了另一层无形阵法。

“这……”公山B简直在这瞬间心如死灰。

“这是叠阵,九环分水阵,我们,”

他回头看向洞穴之中被极速抽取灵气的血灵石,换一个地方,当今天下根本布不出如此大阵,但是这里是血灵石堆砌的山洞。

公山B到现在才发现,这里的阵布置在魔兽堆积的积血之中,他之前根本没有发现……毕竟他看不到血水之下的阵法。

他声音低哑道,“我们出不去了……”

而这时候,众人之间有人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是齐满月。

因为云无常在众人试图逃命的时候,直接徒手将他一直提在身前的鸿达至尊头拧断扯掉了,鲜血喷溅在阵眼之上,活牲血祭阵法启。

众人脚下猛地一震――

第64章她怎么能回来!(“你说的,”南荣慎低哑至...)

目光所及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坍塌,血灵石因为极速被抽取生机灵力,像是烧过的碳灰一样开始簌簌下落。

烟尘同灵石化成的飞灰随着灵流飞舞,众人脸上身上裸露的皮肤被这粗糙如鞭的风刮得生疼。

有那么一瞬间温蓉蓉觉得这种天塌地陷般的感觉,似曾相识地让她恍惚。

南荣慎一手紧紧抱着伏地的白虎脖颈,将温蓉蓉整个压进他的怀中,恨不能将她直接勒入自己的血肉。

南荣慎这一刻甚至不怕死,他怕不能跟温蓉蓉死在一起。

在绝对强横的灵压之下,他们犹如水中浮萍,除了随波逐流,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而温蓉蓉在这颠簸凌乱的“巨浪”之中抬头,看着这顷刻间要消耗掉一座灵石矿的阵法结界之外,依旧神色如常,不见半点阴谋得逞的愉悦之色,反倒目露担忧的云无常。

云无常正看着温蓉蓉,甚至对她笑了一下,他笑得比每一次笑得都要深些,那张总也看不清,看清也记不住的脸,此刻看起来实在是清风朗月,风华难掩。

温蓉蓉耳畔尽是尖叫和嘶鸣,口鼻吸入的是腥臭难忍,可她的眼中却没有慌乱,而是迷茫。

她在这时候,居然想要挣开南荣慎,去追寻转身的云无常。

“所有人聚集到一处!”

公山B嘶声喊着。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这种情况之下,公山B甚至求的都不是有人能够侥幸生还。

而是至少他们能死得不那么难看。

点翠同蛇女化为原形,像两截绳子一样,首尾相缠,将众人全都拢到一起。

头顶上的石顶开始崩裂坍塌,所有被大阵吸取的灵气,尽数覆盖在众人头顶的阵法符文之上,鸿达至尊尸身的血还在阵眼之中不断地流淌,顺着阵法如血色的蛛网一样蔓延。

齐满月咬破了双唇,双眸赤红的看着这大阵之上属于鸿达至尊的鲜血,眼中的泪在大阵的红光之下,宛若血泪。

脚下的地面不断地震颤不休,直至鸿达至尊的尸身血液被这大阵彻底吸取干净,她的尸体像一个干了的水囊,瘪下去的时候,血色的符文彻底在覆盖了众人头顶。

下一瞬众人的眼前绽出一道刺目血光,他们脚下轰然开裂,众人瞬间被吸入其中。

轰鸣声一直持续,山体失去了血灵石轰然倒塌,将山洞之中的祭台和山洞内外的魔兽尸身血河,全部都掩盖在了碎石之下。

在最后一缕天光沉入大地之时,这坍塌洞穴之中的一切罪孽,也彻底被掩盖。

而被吸入阵法之中的众人,却抱在一起经受过无尽黑暗,承受着寻常人根本难以承受的撕裂之感。

修为不足和受伤较重的低境弟子,哪怕有温蓉蓉的护身金钟罩,也没能够撑得住多久,在他们堕进黑暗无尽下落的途中,便化为血泥消失不见。

温蓉蓉乾坤袋中几百护身金钟罩马上就要用没了,勉强保住了能触手可及的众人不被撕裂,可是他们的下坠却还未停止。

她的神魂守护阵弹出体外,却范围十分的有限,只能护住一个和她紧紧抱在一起的南荣慎。

众人似乎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感知,除了能够触碰到彼此,连彼此的声音都听不到。

明晶球也不能照亮这极速下落的深渊半点,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温蓉蓉失去意识。

她不知道身边还有谁,不知道护身的灵器耗尽了之后,又死了谁,还剩下谁。

她只知道她一直被抱在一个火热的怀抱之中,这个人非常地紧张害怕,具体表现在他快要把温蓉蓉活活勒死的力度之上。

但是温蓉蓉在失去意识之前,都没有挣扎过,甚至双手环过了抱着她人的腰身,将自己埋进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