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这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傅长卿自己,都城人人都知晓,他是傅丞相的长子,可鲜少有人知晓,他还是陈先生的弟子,陈翰学的师弟,他两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这陈翰学接手督察院之时,作为这些暗探的教习,傅长卿也曾平凡出入督察院的磨砺院,是一名教授学识,科举的教习。

“可能,这姑娘在磨砺院里见过我吧。”傅长卿叹气,长得太过出众也不是好事,容易被人记住。

第36章路途遇事

“反正你小子,?记住罗,我收你为徒是因为陈先生的指派,而陈先生又是由于你祖父的舍命相救,?现在你成了我学生,也算是我的因果。”

“好好科考,?凭你老师我的人脉,?你以后在朝中至少也能顺顺利利,?至于其他的,就凭你现在的能力,关心过多也没什么好处。”看着李均竹一副吃瘪的表情,?傅长卿眼眸里尽是笑意。

窗外的景色已经显现出浓重的绿色,?马车里开始颠簸了起来,?李均竹知道现在已经出了昆山县,?走上了官道,?他干脆把车里的两个帘子都掀了起来,?趴在窗上看起了风景。

看李均竹兴致勃勃的盯着窗外,?傅长卿也乐得闭眼假寐,马车里静悄悄的,只能隐约听见后面马车传来的阵阵笑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外忽然传来马夫吁马的声音,急停的马车也使半靠在软垫上昏昏欲睡的李均竹一头磕在了车壁上。

“先生,?官道上有好些个人,像是附近的村子的村民,先生和公子没受伤吧。”车辕上传来马夫沉稳的声音。

放下手里的书,傅长卿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回应:“我没事。”再看了眼揉着脑袋一脸郁闷的李均竹才接着说:“公子也还好,南北,?你下车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得到了吩咐,一直坐在车辕上没坑声的随从南北,身形轻飘的就跳下了马车,前去打探了。

没一会,车厢门被打开,却是杨成泰,看师徒两人都波澜不惊的靠在软垫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苗方和尤姑娘上前去看热闹了,我来想问均竹你要不要去。”

“热闹就不看了,我下车去活动活动,颠的我腰疼,老师你要下车歇息下吗?”得到傅长卿摇头答复后,李均竹才随杨成泰一起,下了车,在马车周围随意转了起来。

好一会,南北才从前面疾步回到马车旁,隔着车窗向傅长卿禀报了前面发生的事,原来前面是附近的土茶村村民与良呈县的衙役发生了冲突。

衙役拷了带头闹事的村民回衙门。被带走的村民家人追到了官道上,这才堵了官道。

“此事恐怕一时半会还了结不了,先生看,我们是继续等待,还是绕路前行。”南北弯腰请示。

“你去告诉他们,临城郡督察使过路,再堵在官道上,耽误了本官的行程,拿他们问罪。”车厢里传出傅长卿的声音。

得了命令的南北再次前往,李均竹只见前面的两拨人听了消息,看穿着就知道是村民的这群人,转头就朝他们的马车方向而来。

扯了下还在发楞的杨成泰,李均竹在这群人来之前,两人快速的爬上了马车,只隔着个车窗盯着外面。

还未走到马车旁,这些人接二连三的就跪在了泥地上,口中连连高呼;“青天大老爷,请为我们做主哇,”其中甚至不少和老赵氏差不多的老妇人也跪在其中。

这让李均竹想起了在家的奶奶,心也不由得软了下来,只轻轻打开了车门,与杨成泰两人爬下了马车。

“快快请起,各位叔叔伯伯快起来吧,有什么话起来再说。”李均竹走上前去把跪在前头的一位和老赵氏年纪差不多的老妇人扶了起来。

叹了口气,车厢里的傅长卿也只能皱着眉头弯腰出了马车,稳坐在车辕上,才开口;“你们可知道,你们妨碍官府办事,阻挡官差行办公事,会挨多少下板子?”

一听此话,刚才被扶起来的老妇人腿又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的给傅长卿磕头;“民妇,实在是被逼无奈,求大老爷救救民妇一家。”

看傅长卿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口呵斥,杨成泰不满的上前,扶了老妇人起来口中还安慰道;“这位大娘别着急,我们是云俊城的秀才,您有什么冤屈告诉我们,我们帮你伸冤。”

远处,官差们也压着几个人走了过来,李均竹一看,这压着的几个人有男有女,全都是一副老实庄家户的样子。

“老妇人是前面土茶村的村民,我们村的人世世代代都是在这种田为生的庄户,哪知今日有衙役闯进村里抓了些人就走,说是村里有人冲撞了贵人。”

“冤枉啊,大人,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庄户人家,怎么会冲撞贵人。请老爷为我们做主。”这妇人看衙役走进,哆哆嗦嗦的才把这番话说完。

撩了下一衣摆,曲起左腿靠在车厢上,傅长卿看向这群衙役,挑眉问道:“那你们来说说怎么回事,我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耗着。”

刚已经听南北说起傅长卿的身份,带头的衙役行礼抱拳回:“回大人的话,属下们是接到有人举报在土茶村村口的位置被劫了银子,还被打伤,所以前来带这些人回衙门问询。”

“又不是在我们村里被劫的,为什么只抓我们村里的人。”人群里站着的一个中年妇人不满的嘟囔。

“就是,咱们的县令是什么样的官,这良呈县谁不知道,他们去了还能不能活着回来,谁知道。”人群里也传出来声音。

站在一旁一直观察着的李均竹注意到这些人不管男女老少个个都满面红光,身材壮硕,而且面对衙役时都不像普通老百姓一样战战兢兢。

刚想上前提醒老师,可身边的杨成泰早已上前一步,挡在这群人身前,义愤填膺的朝那群衙役说:“我们教谕不仅是朝廷特派的督查使,还是丞相的长子。”

“你们今日乱抓百姓,早就犯了大乾朝的律法,我想丞相大人也不会放过你们县令的。”

坐在车辕上的傅长卿额角狠狠跳了跳,轻轻撇了一眼还在长篇大论的杨成泰,纵身一跃跳下马车,绕着这两群人从容不迫地转了起来。

看老师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李均竹无奈开口;“想必官差们也是有证据才来抓人的吧,我们何不问清楚再论,”

“县令不就是看我们村里富裕,想让我们出钱赎人吗,原来你们当官的都是一伙的。”其中一个年龄较小的半大孩子恨恨的盯着李均竹。

心里咯噔一下,看着这个眼神,李均竹觉得寒意从脚底升起,这孩子看着比他还小,怎会有这种眼神。。

“你们来抓人,可带了官府下发的捕令,原告何在,是否是原告告了土茶村的这些村民,状纸何在”一直气定神闲的傅长卿绕到这群衙役面前,凉凉的开口。

“没,没有。咱们良呈县抓人从来没有捕令,属下们也没见过原告和状纸,下属们都是听从县令的命令。”带头的衙役看傅长卿面色冷淡,心凉了半截。

“没有捕令,就凭县令的一声令下,你们就可以随意抓人,连原告和状纸都没有,你们县令可真是好本事啊!”猛的一甩衣袖,傅长卿冷哼。

扑通扑通,这回是轮到这些刚还趾高气昂的衙役们跪了一地,连刚跟着衙役回来的苗方也怒目而视的盯着这些人,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些什么。

又坐回车辕上,傅长卿指着南北对这些衙役说道:“我手书一封,你们带着我的随从回县衙去,交于你们县令,告诉他今日这土茶村的这些村民我保下了,今后好自为之。”

南北领了命,怀揣着傅长卿手写的信,转身寻了匹衙役的马跑开了,见此情景,衙役们不敢再多言语,屁滚尿流的跟上了。

“多谢青天大老爷为我们做主,谢谢青天大老爷。”人群里都是七嘴八舌的声音。

看了眼天色,傅长卿目光一沉,温和的对这些人说;“不必谢我,这本该是朝廷命官该做之事,今日天色已晚,我们几人耽误了路程,恐要叨扰乡亲们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