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岑汐几乎天天缠着周闲,让他发誓不去挣危险的钱,周闲被她缠怕了,就保证再也不去了。
后来,他还是去了。
他说她快高三了,得补充营养,面馆挣来的基本都还债了,剩的不多,他不能看她天天吃面条。
就是那次出事了。
那晚,岑汐从周闲另一个小弟那里听说他又去飙车了,特别生气,就跑过去了。
“周闲这个人虽然混的不行,但他真的很厉害,但凡他想做的事,没一件不成功的,他是那群人里最晚飙车的,但技术是最好的一个,太优秀了,他又跩的不行,就容易树敌,那晚他又赢了,万年老二不乐意了,带着几个人打他。”
岑汐过去的时候,一群人打的特别激烈。
“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报警,但是电话还没打出去,我就看到周闲背后的人举了把刀要捅他,他被前面的两个人抓住了,挣脱不开,我就想也没想跑过去了。”
岑汐从小就怕疼,但那晚刀子捅进身体的时候,她没觉得疼。
因为那时候,脑子里就想着,这一刀若真是要了她的命,其实挺好的,她不想周闲那么累,不想看他那么辛苦,她不想再拖累他。
倒下去的那一刻,她看到周闲发了疯的踹开那两个人,她看着他朝她跑过来,脚步凌乱,刚才还桀骜不训的俊脸瞬间被恐惧吞噬。
那是她第二次见到周闲哭,第一次是她想从医院顶楼跳下去那晚,这次是她血淋淋倒在他怀里的时候。
他哭的很绝望,她却觉得高兴。
因为她终于,能保护他一次了。
就算死了,她也不悔。
安静的车厢里,秦时曜声音嘶哑,“那……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