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迟几乎是秉着呼吸跑回家的,被重物压着的心脏让她更加喘不过气来。
她不知道顾意会不会乖乖在那等着,但她想做这件事很久了。
在无数个夜晚里,四下无人的瞬间,她都想冲到异国彼岸的顾意面前,抓起他的衣领狠狠质问他:
“就这么无所谓吗?”
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大门都没关直接闯进卧室,打开衣柜,整个人钻进去掏出上回翻出来的毛衣,拿到手直接转身出门。
她不敢停留,她怕她不趁着一时上头把这件事做了的话,以后再想就难了。
进电梯之前是跑着的,出电梯后更是不敢停住,剧烈的喘息声占据了池迟的全身,等她跑到那个地方时,却没看到记忆中那辆车,眼泪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池迟现在没有力气把眼泪憋回去,嗓子眼也越发干涸,哭泣的声音被压在了呼吸声下,无力的她在原地蹲下,双手环抱着自己,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件衣服。
“怎么了?”
顾意心里憋着一口气,浑身都不得劲,耐着心里的烦躁把车停到了不影响交通的地方。
正当他往回走时,看到楼道里冲出一个人,站在原地几秒后,就泄力般猛地蹲下,顾意认出了那是池迟,以为她又低血糖犯了,焦急的跑了过来。
他话音刚落,地上的人立马抬起了头,豆大的泪水在她眼里打转,随后猛地一下掉了下来。
顾意心里更烦躁了,眉头也皱得更厉害,连忙也单膝蹲下,右手抓住池迟的手臂,更加耐心温柔的开口:“你哭做什么?”
池迟想开口回他,但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越急越说不出,眼里的泪水反而更多了。
成年后的顾意难得无措,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拍着对方的手臂,不厌其烦的轻声说着:“好了,没事了。”
昏黄的路灯照在他们身上,把身影拉得很长,地上的两道身影仿佛依偎在一起,唇齿相依,世界的喧哗和吵闹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迟觉得自己能说话了:“我好了。”
池迟还闷在自己的臂弯里,刚哭过的嗓音嘶哑着,缓过来的池迟记起了被自己塞在怀里的毛衣,之前提起的勇气已经溜走了,她现在很尴尬,谁叫她直接在人家面前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