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铭后来常常想。
和秦越在一起的感觉类似什么什么,大概就是海豹找到了栖息的冰岛、白鸽找到歇脚的森林,她面对他,有一种能称之为归属感的感觉。
大概是很长很长的岁月,让他们没有相见,而小时候那些印象和片段又太过遥远,那些具体的事情悄然忘却,但她看着他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不由得片刻恍惚,那几秒愣神的时间里,脑海里总浮现她哭着拉他的衣袖,他低声安抚她的场景。
她太爱哭了,曾经。
但她现在已经不会哭了。
吃完饭,阮铭主动要求刷碗。
“你做饭,我刷碗,这很公平。”阮铭自告奋勇。
秦越笑着说,“你就放着吧。”
他看见面前的女孩子歪着头看他,一脸忿忿不平。
像极了小时候,新年的时候她要去点鞭炮,他拦着不让,那时她也是这样歪着头不开心的看着他。
“好吧,那你就帮我放到洗碗池吧。”
他只好退让一步,也不懂女高中生为什么对洗个碗有这么大执念。
但阮铭懂,每一个在爱恋里的女孩都懂。
她们只是不想被拒绝。
只是想让那个对自己温柔的人永远温柔,永远不说“不”。
她把碗放到洗碗池,冲手,扯过两张纸巾擦干净。
她没有着急走出来,而是隔着厨房门的半扇玻璃看着他的侧影,他在客厅里低着头,单手插兜,另一只骨骼修长的手正在打电话,隔得太远,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他语气很温柔。
她想那一定是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