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喝着茶,细细的吃着糕点,阿浓在心中感概,果然还是集体活动好,有吃有喝还有得看。瞧着别人都只是略略的抿口茶,然后专心的听着前面聊天,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突兀,阿浓收敛自己的神色,尽量让别人觉得她和她们一样,都关注着前方的动态,吃喝只是额外的动作而已。
“皇后驾到!”
随着一声唱和,一位衣着金色凤服的女人,直接步到上手座位坐下,仪态完美。
场面陡然安静下来,众人齐声给皇后行礼,整齐划一的声音犹如训练多时。
皇后相貌端庄,说话时声音温柔又不失威严,与淑妃、德妃等人寒暄了几句,便指了几位新进的人说话,其中也包括阿浓。皇后问话时,阿浓还是那副木讷的样子,问了几句后,皇后也觉得无趣,找了个话头将话题迁到旁人身上去了。
坐下后,阿浓低下头浅浅一笑,这便是她要的效果。宫里不比秋府,在秋府她得秋伯庸眷顾,嘴甜点在府里吃得开,但皇宫不一样,油嘴滑舌可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加之她根基尚浅,出太多风头也是不利于行,枪打出头鸟嘛。
人多,时间也过得非常快,到赏花会结束时,那位传奇的兰贵人都未现身,皇后给出的说辞颇为官方:伺候皇上辛苦了,多加休息也是应该的。
阿浓想,这话今天大概也不是第一次说了。选秀的时候,阿浓见过那位兰贵人,确实是柔情绰态,华容婀娜,让人不禁怜惜。
这场赏花会,阿浓颇为失望,还以为能看到不少好料呐。事儿头不在,上位娘娘们与她们这些未得宠的新人聊的无非都是些琐碎的话,唯一勾起她兴趣的就是安国公府的那两位叶小媛,名字也巧了,都叫叶臻、叶蓁,真想不通,双胞胎本来就长得相似,取名还弄个一样,这是准备祸害谁呐。
除了双胞胎的小插曲,这场赏花会基本上可以说是平淡无奇,最大的作用就是让宫里的娘娘们认识了新人,新人们也结识了娘娘。这场赏花会结束后,各宫的娘娘、主子们也是动作频频,该结盟的结盟,该结仇的结仇,后宫里又迎来的新的变化。
晋元帝朱正今年二十九,在位十年,有五位皇子,七位公主。新人入宫后,除了最先的兰贵人连续五日侍寝的风头外,他也不常在后宫驻足,后来也只是象征性的点了几个家世较高的侍寝。
自那日赏花会后,秋意浓好似被人遗忘般消失在了宫中一样,宫里的奴才个个都是人精,霁月阁里的宫女、太监见主子不受宠,纷纷懈怠下来。
阿浓早将这一切算在眼里,清晨她便唤来南乔,耳语了几句,南乔便拿了些银两出去。
南乔招来霁月阁所有的奴才,在他们面前,她将怀中的银锭子一一摆开,白了他们一眼,不耐烦的道:“这里按霁月阁的人数放有一锭银子,主子说了,想走的就直接拿一锭离开,多余的话也甭说,主仆情谊就以这银子划清了。你们可要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主子虽不受宠,可还是主子,皇后娘娘那儿,也不会为了一个奴才而拂了主子。”
这话虽然夸张,但阿浓的家世好歹不差,在宫人心里,也有些忌惮,开始认真考虑去留问题。他们这位主子出了名的是个木头美人,不会说话,不会讨人开心,想来翻身的可能性也不大。
堂中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有时交头接耳两句,迟迟未有人第一个上前。南乔依主子之言耐着性等了许久,终于有了第一个人拿银子走人,而后陆陆续续又有了几个人上前拿了银子出门。
看着桌上还剩着四锭银子以及屋里站着的四个人,南乔语气不善:“你们可要想好了,以后在这儿不是享福,而是吃苦了。”
“进了宫哪里还有福可想,南乔姑娘,你说是吗?”如圭不动如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