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丽怡宫中,三人殿内坐下,均无言语,想着母子两人有话说,不言起身欲找借口回避。丽嫔娘娘伸手让其坐下,声音低沉中透着柔婉,“不言无需回避,我们是一家人,你入王府不易都是女人,我知你苦衷,咱们女人,没什么身份的女人,总要为自个儿争取一次。愿你以后,一路平坦,只是我这孩儿情况你可能不知,他生性不喜多言,性格懦弱没什么主意,多听他三哥的话,还要你从旁多提示,我位份不高,在宫外帮不了你们什么,我不求其他只求你们平安就是。王府那边情况如何,你们刚刚开府一个月,我儿,里头人员可理清楚了?”
“母妃放心就是,人都是三哥安排的,不会出差错的,大哥老是找三哥麻烦,我们会好好帮他的,儿臣想与王妃早些回去,到三哥府上坐一坐,开府前我都在三哥……。”
”闭嘴!”丽嫔打断平王的话,“好好帮他,你是好好帮他了,也帮了自己得了这样一门好婚事,但你要记住凡事不可再向前冲明白吗?三哥没帮好,反而折了自己,你懂吗?”平王并不反驳:“儿臣知晓。”
“行了,你先到小花园赏花吧,我与不言说说私房话。”平王称是,接着说道“母妃,三哥在工部观政,工部太辛苦了,王兴平那老夫,居然让三哥管皇陵,三哥哥老是在城外,经常回不得府,连早朝都上不了,太子得父皇喜欢也就罢了,偏偏荒淫,怎可为君,贤妃娘娘位份虽比您高,但不得宠,跟父皇说不话,还请母妃在父王面前多多美言,给三个换个部,不换部也行,别去修皇陵了,跟发配似的……三哥太苦,太……。”
“我儿!”丽嫔打断平王的喋喋不休,“你怎么想起来说你三哥的差事?”
“哦,昨天晚三哥为我挡酒后私下说的,还给我看了,母妃,三哥手臂都被石头砸伤了,杯都举不起来,三哥为我婚礼,伤都不养了,还请母妃为三哥多考虑。”
“母妃自有主意你去赏花吧。”平王不甘心:“母妃你帮帮三哥吧,三哥于我有救命之恩,您与贤妃娘娘关系不也挺好的嘛,咱们不抱团如何能立足呀。”
丽嫔仿佛早已习惯平王如此糊涂,也没生气,只是笑着听儿子喋喋不休,但不言却感觉,丽嫔心里想必都要快哭了。
丽嫔面色已有不愉,不言道:“王爷,母妃在宫中亦有为难之处,听风是雨的,总得让母妃考虑怎么说吧,冒冒然直接跟父皇求情,万一引父皇不悦,太子忌惮,不是害了三哥?”
平王对不言想着三哥,很是满意,忙接话,“对对对,母妃您好好考虑再与父母说情,儿臣去花园了。”还冲不言使个眼色,要她加把劲,不言心中想笑,这就信她了?看来谁能说三哥好,替三哥考虑,他就信谁呢,当真是好骗。
殿中只余婆媳两人,丽嫔叹息一声,“我这儿子你也看到了,着实不是什么好夫婿,你受委屈了,也是我出身不好,带累了他,没法好好教他。”
不言能感受到丽嫔的爱子之心,出言安慰,“母妃万万不可自伤,儿媳知您苦心,王爷与瑞王关系亲密,那天儿媳虽不知什么原因,听您话音,也能推测一二,儿媳与瑞王夫妇从未接触,母妃是看着他们长大,您的判断总不会错。儿媳相信母妃,亦会尽力与王爷好好过日子,王爷平安,亦是保儿媳平安,儿媳无娘家可靠,唯有自渡。”
丽嫔露出欣慰笑容,“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精明的,那天那样的情况,你不知情还能把握住,我就知你不一般,也是可怜孩子,吃苦吃亏了长的精细吧,以后王府交给你,不省心的儿子交给你,我就放心了,府里的阿春是我的人,你放心用就是,有什么事情解不开,她会为你想办法联系我的。我从未希望你们登顶,只盼你们平安,逍遥一生也就是了。”
不言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长的十分美丽,哪怕已四十之龄,眼角已有皱纹,装扮首饰,衣服都很普通,但是眼神清澈中透着安详,只一眼便赏心悦目,通身给人静心之感,听她话音,也是智慧超多。难怪再嫁之身也能长宠不衰。
不言面露感动之色,“母妃拳拳之心儿媳很是动容,你的智慧与果敢必能带着我们一生平安,多谢谢母妃信任,我与王爷结缘,算不得十分愉快,王爷对我亦是多有防备,请母妃放心,儿臣明白怎么做,若有疑难之事,儿臣立刻请阿春传信与您。”
“眼目下,你多与他了解了解,我这个儿子,胸无大志,身在皇家没有大志反而是好事,但他心性极易受人影响,这些年被老三迷了心窍,最好能将他困在府中,少与老三接近,府中内院中人你抓紧整治一批,老三在那里的人可不少,阿花是东宫送来的,你倒是可加以利用。”丽嫔说起王府之事倒是如数家珍,可见宫外也是帮衬不少的。
“谢母妃提醒,儿媳尽力就是。”丽嫔也算心胸宽广之人了,对她这个来路不正的儿媳还挺信重的。
“我这母妃也是无用,如今内忧外患,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就指着你了,芙蓉你来。”门外一侍女推门进入,“将皇上早些年赏赐的一套红珊瑚与珍珠头面,再有一千两银子给我的好儿媳。”丽嫔很是高兴,这王妃虽是硬靠过来的,好在娘家无靠,必会好好看好夫家的,心思倒也通透,平儿有他看顾想是应当不差,只要平儿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