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此时拦在马车正前,冲着马车喊:“王爷,我等奉皇命而来,搜查戏院附近来往之人,王爷不可抗旨。”说完手一挥,一个女官径往马车而去,陌桑死命拦住,大力总管已带人抽了刀,正在剑拔弩张之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皇后娘娘旨意到!”
平王与王妃听到此话不得不下车听旨,来人是一内侍,“王爷,王妃,奴才代传皇后娘娘口谕,请王爷王妃跪听!”
平王与王妃听旨跪于当街,来看戏的人大都没走,眼看亲王与亲王妃当街下跪,连也跟着跪下,“崔大人,传皇后娘娘的话,其他人若查清了,速速放她们归家。王爷与王妃,请个女官看一看便是,请王爷王妃配合一下。”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平王与平王妃没办法,只得又上了马车,刘大人眼一扫,一个女官就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就下了车,对着崔大人摇摇头,崔大人却是不信,又派了一个女官,那女官也是无功而返。柳陌桑理都不理面前几人,“王爷王妃回府!”
崔刘二人只得眼巴巴看人离去,待车驾远去,刘大人面露忧色,“大人,您看这,明日我们可要倒霉了?”
崔大人拍拍刘大人肩膀,“刘大人不必惊慌,本官保你无事。”刘大人放下心来,这才问起今日之事,“大人,下官接到您的传话就已经围了戏院,没成想还是让他们钻了空子,您的消息可靠吗?”
崔大人点头道,“肯定是可靠的,只是不知他们到底什么目的,今天连续两次两人单独外出,一定有猫腻。”
刘大人心里翻个白眼,有猫腻你倒是找出来呀,这会儿在这儿保证有什么用,“这平王与平王妃当真如此狡猾?”
崔大人却说道,“刘大人先行回府休息吧,本官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刘大人站在原地,他有用的时候就是贤弟,没用了就是刘大人,这崔家当真恶心,恶心又能怎么样,受着呗。灰溜溜地也回家了。
到了王府两人在和畅院里坐好,才松口气,平王将事情说了一遍,“还好王妃机灵,搜我们的时候将袋子放在了车抽屉里,还好,他们没有再搜一遍马车。”不言笑道,“也是王爷威严日隆,两个位卑女官不敢造次,若是换了宫里的女官,必不会轻轻放过,我们今日是运气好。”
于夫人道,“后日有宫宴,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看袋子里有什么东西吧。”不言看此时倒是个试探的好机会,“母亲,我留下来陪您。”于夫人深深看了不言一眼,“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我盼着早日能当外祖母。”平王听不言说不走了,本来不太高兴,听到于夫人此话,却是高兴起来,“岳母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不言的,孩儿没什么本事,但一定会对不言好。”于夫人赞许地点头,对平王她还是放心的。
不言听了母亲此话,放下心来,与不言一同回了彩逸院,于夫人拿起布袋看了起来,确实都是信件,打头一封却是长公主写给她的,上头回忆着两人还是好友的时光,又写了她当时鬼迷心窍摆了好友一道,事情办完却是十分后悔,挣了钱也不敢花,一点一点攒着,直到有一天,认识那个妖道,妖道醉酒后侍女将妖道的转给他,那妖道说,“父亲呀父亲,您的托付我可是完不成的,那一对如今是皇上皇后,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就当大行皇帝是真病死的吧,孩儿我还是当修道的好。”
从那以后,她将那道士养在府中,两人一起醉生梦死,但长公主酒醒之时却也心有不甘,于是安排了人进了相府,这些信件全是相府与官员来往的信件,如今那人是已是左相的书房管事,可凭于夫人的双鱼钗安排他继续做事,还有长公主在宫里的线人名单,最后写道:于氏,从前我们那么好,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也没有能力为父皇报仇,如今你出来了,就好好利用我留下来的这些东西,为父皇尽一尽心,在我临死之前,我一定给你一份大礼,以缓解我对你的愧疚之心。不求你原谅我,但我是真的悔……
于氏看完这一封信,将信收起来连同双鱼钗一起放到了布袋子里。
平王今日却是有课,早上醒来之后,叮嘱不言,“你昨夜受惊了,今日多睡一会儿,那些信你若是忍不住先看了,回来一定说给我听。”说完忙拦着不言不让她起,拦就拦吧,干嘛还顺手摸她的脸,当真厚脸皮。
不言想起昨天那人趁她快睡着,居然进了他的被窝,还抱着他不松手,怎么挣也挣不开,不言也累了,就由着他了,如今却想起来说他受惊了,又想起母亲昨日说的话,他与王爷应该是可以的。
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起床往于夫人院里去。于夫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冲不言道,“东西就在我的榻上枕头底下,去吧,我再晒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