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的前一天,夏竹远道而来参加婚礼的朋友们均被季扶生安排在酒店的第10楼里。
夏竹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吃了顿晚饭后,挨个挨个到朋友的房间里打招呼,跟她们聊聊天打打牌。她按着内心所排列的关系程度级别顺序,先去与一些关系较为淡然的朋友相聚,才去找王子云;而哈桑和米娅,则是排到了最后。
对于自己这样的排序,夏竹也愣怔几分钟,她站在王子云的房间门口,迟迟没有敲门。她靠着墙壁,脑袋一片模糊,不停回想着过去二十几年和王子云的点点滴滴。
小时候的她们约定了无数件事情,要彼此见证对方的成长,要成为对方唯一的伴娘和好姐妹,时时刻刻不分开。
确实,她们从小学到大学,之后是毕业工作停留的城市,都选择在一个地方,宛如双胞胎姐妹一样。
王子云作为明天婚礼上唯一的一位伴娘,她连回到牧城的消息也没有告知家人,反而还警告夏竹不许说出去,她不想和家里的长辈们硬碰硬,她不知道家里的人是怎么了,仿佛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着。
她说那个家,从始至终,只有无尽的烦恼。
最终,夏竹敲响王子云的房门。
王子云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听她的语气和谈话内容,是跟她的客户在聊工作上的事情。
王子云是高奢品牌的销售员,她每日的主要工作就是和手头上的富人太太们维持好关系,一起约着打打牌,陪她们去玩,偶尔帮她们梳理烦恼。
这会儿,她正在听某位太太聊着另外一个人的坏话。
夏竹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她望着窗外的夜景,没有仔细听王子云的谈话内容,她对此并不感兴趣,而是在想季扶生又去了哪里。
从早上醒来时就没见到季扶生的踪影,他们这些天和一般的舍友一样,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有难得彼此手头上没有事情时,才会约着一起看个电影、吃顿饭。
夏竹即使好奇季扶生说不见就不见的去向,可她还是忍着不去过问对方的踪迹,她只是时常提醒他,欲成大事者,需要无限的忍耐力,还有伪装的面具。
她还是担心他沉不住气,又去季家砸车,也会猜想,他是否真的有癔症。
而季扶生总是说,他没有什么大事要做,他只想赶紧与她完婚,一起回到荔城,躲着这些吃人的家伙。
他说,他要好好照顾她。
片刻后,王子云终于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