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今日的态度变了几变,先是敲打试探,后又讥讽威胁,尽显其内心忐忑,底气不足之态。
顾清语既看穿了她,便不会再怕了。
出了延禧宫,顾清语才坐回马车,就听喜公公轻斥一声道:“大胆的东西,还不跪下!”
顾清语闻听此言,心中微澜轻漾,正自疑惑间又听喜公公道:“方才你们在墙角嚼舌头,权当娘娘听不见么?娘娘听不见,杂家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侯府二奶奶在此,岂容你们放肆!”
顾清语听见与自己有关,遂轻轻撩起帘幕一隅,看着底下瑟瑟发抖跪着两个小太监,低头认错。
“奴才知错了,奴才浑说的。”
喜公公轻轻一哼:“宫廷之内,一言一行皆需谨慎,错行必有罚。来人,先赏他五十记掌嘴,以示警戒。待本公公归来,再行定夺其余惩处。”
顾清语闻言,睫毛轻颤,未置一词,只是静静地放下手中的帘幕。
马车缓缓驶离皇宫,沿途景致如常。
喜公公满脸堆笑,举止间尽显周到,亲自引领顾清语步出宫门,直至马车旁方停下脚步,轻声细语地回禀:“二奶奶,杂家身上还担着差使,实难远送,还望见谅。这马车会安安稳稳地送您回侯府,杂家先在这里给您请安了。”
顾清语微微一笑:“喜公公客气了,今日之事,若非公公周全,实难如此顺利。”
谁知,喜公公仍是低着头道:“二奶奶客气了。今日种种,皆是干爹特意嘱咐,杂家万不敢疏忽怠慢。”
顾清语几乎脱口而出:“你干爹是?”
话至此处,又适时收住。
喜公公坦诚道:“是沈公公,她既是奴才的干爹,也是奴才的师傅。”
顾清语闻言,眸中闪过一抹了悟之色,轻轻颔首:“麻烦你代我谢谢沈公公。”
“二奶奶,这事恐怕杂家不能应承,以后还请您亲自跟干爹道谢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