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卫旬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身后紧跟着的小丫鬟。
不禁摇了摇头,他不过一月未来王府,怎么觉得这府中的规矩有些乱套了般?
他想起女子的那张脸,心中腹诽,莫非殿下这是“金屋藏娇”?
刘福寻过来,卫旬才回过神,有些失笑。
若真是这般,那殿下的这所谓金屋,岂不是过于简陋了些?
刘福一来,就见卫旬摇头笑了下。
卫公子往日脾气温和,和他们皆能说上话,都是主子身边共事的人,自然少了些拘束,不由得,刘福就笑着问:
“卫公子在笑什么?”
卫旬收敛笑意,将方才的误会说了出来,最后,不解地问:
“这女子是何人?我怎么没见过?”
刘福猜到了他说的是谁,压低声道:“卫公子说的应该是姜韵姐姐。”
“姜韵原本是宫中贵妃的贴身宫女,后来王妃有孕,贵妃担心殿下身边无人伺候,就指了姜韵姐姐进府。”
都是聪明人,刘福虽未明说,但听到这儿,卫旬也知晓,贵妃指人入府,不可能是冲着做奴才来的。
而且,他离开长安时,也听说了王妃和贵妃之间隐隐不和。
想来,这女子该是贵妃用来给王妃添堵的。
但令卫旬好奇的是付煜的态度。
殿下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若不是他看中,姜韵即使是贵妃赐下的人,也不可能在前院过得如此舒坦。
哪里像个奴才?
刘福低声将姜韵入府后,最后为何只留在了前院的来龙去脉皆说了一遍,说罢,他耸了耸肩道:
“谁知晓,这对姜韵姐姐来说是福是祸呢?”
说是福气,没了主子的身份。
说是倒霉,留在殿下身边,可比当一个侍妾来得实际的多。
卫旬轻笑了声,没说话。
没处在姜韵的位置上,或者说不清楚姜韵想要什么的情况下,谁都说不准。
卫旬不过是因姜韵的特殊才起了一时的好奇心,听过,也就将此事放在了一旁:“殿下可在忙?”
“等着卫公子了。”
卫旬对着刘福点了点头,敲门得到里面的示意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另一侧,姜韵回到房间后,才轻拧眉心,松了口气。
铃铛不傻。
卫公子这次将姐姐认错,对姐姐来说,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好处。
一个奴才,穿主子的衣裳,还让旁人认错了去,若传到后院的主子耳中,还不知会掀起什么乱子呢。
惹了后院主子眼不说,若那些主子朝殿下吹吹枕旁风,难免殿下会觉得姐姐心思过深。
铃铛小心翼翼地:“都怪奴婢擅作主张。”
姜韵有些累,看了她一眼,安慰了句:
“你是为了我好,倒不必自责。”
若论起来,最终做决定的还是她,她也不该出这一趟门。
不过卫旬的这次认错,也让姜韵清醒过来,知晓自己日后恐要更谨慎些,不可再犯这种将把柄送到旁人手中的错误了。
第20章
“病了?”
苏良娣从阿翘手中挑拣出一枝梅花,听罢阿翘的话,她低敛眸眼,看不清是何神色,轻飘飘地反问了一句。
阿翘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只点了点头。
她方才去梅园折花,刚回来的路上,就听见有婢女在讨论,今日前院请太医,并未是什么殿下身子不适,而是姜韵病了。
阿翘如今想起来那些奴才口中的惊羡,都觉得有些可笑。
一个奴才秧子,在外伺候一夜,就病了?
喀嚓——
阿翘一惊,刚欲抬眸,就见自家主子手中的那枝梅花被掰断开来,花瓣轻飘飘地落地。
她倏然噤声,收敛了所有想法。
苏良娣温温柔柔地抬头,轻笑着摇头,道了句:
“倒底是从宫中出来的,格外矜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