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1 / 2)

将托盘交给刘福后,姜韵和往日一般回了房间,只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脚步似比起往日有些凌乱。

等到付煜和卫旬谈完话出来时,没看见姜韵,付煜扫向刘福:

“她呢?”

刘福了然,立即回答:“姜姐姐说她身子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身子不舒服?”

付煜倏地拧起眉心,他想起方才看见的姜韵,脸色红润自然,不似身子不适的模样。

可姜韵不是无的放矢的性子。

卫旬觑了他一眼,还说不在乎?

他打断了付煜:“殿下,定洲城的官员还在等您呢。”

付煜话音稍顿,颇有些不耐地抬眸,凉凉扫了他一眼。

卫旬若无其事地和他对视。

最终,付煜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让刘福看着些,就领着卫旬出府。

毕竟,如今定州一事方才是要紧。

东厢房,一间偏房中,只简单的一个衣柜、一张梳妆他和一张床,比不得王府中的精致自在,可姜韵却没甚不满。

毕竟跟来的人中,除了殿下和安侍妾外,只有她得独自一间房。

此时,姜韵坐在炕上,她怕自己胡思乱想,将许久未动的绣帕拿了出来,只心不在焉的,刚穿线,就扎到了手指。

一滴殷红顿时溢出来。

姜韵面无表情地按住那处伤口,两指之间顿时溢红,丝毫没有往日中在付煜前的那抹娇气怯生的模样。

指尖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疼,让姜韵有些陷入怔愣中。

她似恍惚间,打了个冷颤。

……

“贱蹄子,还当你是什么千金小姐呢!来了这里,就给老娘乖乖听话,否则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头顶簪着金钗的妇人脸上透着凶狠,唾骂了几句,手上的小鞭子就要顺着打下来。

一旁的中年男人似有些于心不忍,想要拦下她。

却被妇人一巴掌打在脸上,啪得一声响,中年男人顿时消了声,可妇人却没放过他:

“你还想替她求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地上的女子恐才八九岁的模样,她抱着头躺在地上,穿的衣裳单薄,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裹在身上,任由女子的鞭子挥下来,也一句不发,若非她疼得浑身皆打着颤,恐是妇人都要以为她死了。

妇人不屑道:

“和她娘那贱人一样,小小年龄就会勾引男人!”

说着,她拧住中年男人的耳朵,一边拽着他往外走,一边骂道:“给我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

女孩渐渐听不清妇人的声音,她才放下抱着头的手,她透过拆房的窗户,将视线落在奄奄一息的月色上。

她浑身皆被辫子抽出伤来,只有脸上没有伤,许是她总护着脸,又或是妇人心中有所顾忌。

可她瘦得干瘪,看不出什么好颜色,只一双眸子亮得惊人,叫人轻易看得出她是个美人胚子。

——就如同她娘一般。

月色很浅,和她娘消失的那夜一样。

女孩拼尽全力,想要爬起来,可却只是徒劳。

她躺在冰冷冷的地上,直到半夜,柴房的门被推开,女孩模糊地看见一个人弯腰走进来,她打了个颤,似比刚刚被妇人抽鞭子时还要恐惧。

那人说了话,似透着心疼:

“那死婆娘,当真下得了狠手!”

他的手摸在了女孩的脸上,让女孩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似一条爬虫在她脸上抚来抚去。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发出动静,可中年男人却捂住了她的嘴,咬牙切齿道:

“别不知好歹,主府中可不会接你回去了,你不想再像今日被关在柴房中,就乖乖讨好我!”

他顿了下,才软下语气说:

“总比你如今要好过得多。”

月色落在女孩子脸上,任谁都可看出她眸子中的空洞无神。

就在男人的手要碰到她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白日里的妇人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她的那条鞭子,气得失去理智:

“你个王八羔子!”

中年男人被打得到处乱窜,不断求饶,些许鞭子落在女孩身上,传来刺骨的疼。

可即使如此,女孩却是扯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