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起眉头往后一退,被他吼得脑袋发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余光中瞥见不远处赶来的众人。

心道来得正好。

“小姐!”春雨匆匆忙忙朝我跑来,全然无视一旁浑身湿透了的江红玉。

方才还在阁楼上赏月的宾客也都聚集在听心湖边,侧耳议论起来。

我扶住春雨的手,手狠狠拧了把大腿,疼得眼圈发红地看向宋时渊。

“你既已不信我,那还需我解释什么?”

宋时渊的怒火被赶来的宾客众人浇灭了大半。

他发懵地扭过头去,一眼瞧见方才在堂上同他攀谈的尚书和侍郎,二人此刻正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许是知道家丑之羞,宋时渊转头看向我,警告般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嗓音道:“赶快和红玉道歉,这事我就不和你多计较了。”

他不知道宾客们瞧见了多少,想要装做是后院妇人小打小闹的一场意外。

而就在此时,吏部尚书董志忽然走上前来,劝和道:“宋将军,您莫要责怪贤和夫人!”

我满怀希望地含泪注视着他,心里已在暗暗发笑。

董志为人刚正不阿,早年在岭南供职,将一片荒芜之地治理得政通人和,后入京城一路提拔,成了吏部尚书。

前世一直到大战最后,他也是守在皇帝身边的忠臣一个。

我瞧着他似正道之光般缓缓走来,又蹙眉撇了眼狼狈的江氏。

“将军,方才我与诸位在望月楼上饮茶赏景,正耽于清风霁月之时,听得台下喧闹,”他抬眼扫过我的面庞,“正巧瞧见宋夫人与江氏在听心湖旁。”

江红玉似有所感,忙爬起身来,有些慌乱地朝着宋时渊走去,攀住他的手臂,整个人蜷缩在他身后。

董志为人正直,眼里不容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