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宋时渊微抬着头思索一番,随即两眼放光的瞧着我,“倾书先前你嫁入王府时,冠军侯给了你不少洛家商铺吧?现下还有多少?你看要不还是给红玉来……”
“一个不剩。”我缓缓吐出四字。
宋时渊被茶水呛了一口,不可思议地瞪眼看我:“那么多家铺子,一个都不剩了?”
我气定神闲地斟茶:“先前给你看过账本了,头半年是母亲管的帐,包括我的嫁妆,我接手的时候这些商铺都已经变卖出去了。”
宋时渊显然没有细细研究,听了我的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又抬手拍了拍胸脯给自己顺气。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又说,“与其责备我不懂从商,不如将军多留意府中收支,再去把母亲从赌庄劝回来。”
“姐姐若是不想学,倒是可以让你的丫头学学看。”江红玉凤眼上挑。
春雨忽的被人提起,惊讶抬眼,恰巧撞上江红玉的目光。
“毕竟人人平等,每个人都是一样的,谁说婢女家仆一定不如主?”
她转头询问宋时渊道:“时渊你说是吧?”
宋时渊点点头,很是欣赏地看向春雨:“春雨丫头一直沉稳聪颖,你倒是可以让她跟着红玉学学……”
二人一唱一和,翻来覆去无非就是在说,我不过是个只会琴棋书画的深闺女子,不论是谁都比我有能力从商。
我身后的春雨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必了。”我摆摆手,莞尔一笑,“春雨想做什么都可以,二位还是不要给我的人安差事了。”
“姐姐不要太自私,”江红玉不屑地瞧着我,“别限制丫头了,每个人都是平等的,人人都应当有权利去做任何事……”
“妹妹说的是,”我笑而打断她的话语,“譬如先前妹妹在春日宴顶撞丞相夫人并非不知礼节不尊重长者,只是妹妹平等且自由罢了。”
“我……”江红玉一时语塞。
她惯来爱给自己的所有不计后果的失礼与鲁莽冠以自由平等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