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伸手去触摸,到咫尺处又停下了,仰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神里,哑声地问:“痛不痛?”
他拿着她的手,轻轻摁在自己温热的皮肤上,道:“只是看起来吓人,早已经不痛了。”
又不是没经历过切入骨髓的痛,这点儿又算得上什么。
两人都一样,多少皮肉之痛都抵不上心头那柔软的一个小角落。不然她何故满身伤痕也顾不上,即便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上山寻他呢?而他何故亦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定要回去找她呢?
孟娬跪坐在床上,轻轻倚靠在殷珩怀里。她侧着脸,贴着他的胸膛,道:“阿珩,还好我找到你了。”
她发现,这个人在她心里的分量,比她想象中的要重得多啊。
殷珩搂了她的腰,将她轻柔地拥进怀里。
“我想回家。”孟娬道。
殷珩应她道:“好,回家。”
孟娬两天没进食,吃了点东西,就又准备回穗乡了。
旭沉芳心力交瘁道:“等好了再回去不行吗?穗乡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你这一来一回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
孟娬道:“我想起来家里还有一只会下蛋的鸡,阿珩喂了很久很久的。”
旭沉芳默了默,道:“难道你指望它还活着吗?”
孟娬理直气壮道:“你好歹也吃过它下的蛋,难道不应该把它掏出来找个风水宝地给埋了吗?”
最后三人坐在宽大的马车里,晃晃悠悠地往穗乡去。夏氏没跟着一起,夏氏留在了城里的宅院中。
说起那只鸡,孟娬不由伤感。因为家里的所有成员里,唯独就损失了那只鸡。
于是她把当初怎么将它抓回来的,到后面怎么养它的,怎么给它盖窝找公鸡的,都叙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