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老鬼的讲述，萧景臣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将沾上了西瓜汁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擦干净，一边擦一边漫不经心道：“如果你说的这些话是真的，那这就应该是人祸，对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老鬼谄媚一笑，“我就是个打工拿香火的小鬼，哪有什么看法，自然是老板想怎样就怎样啊……”

他一通马屁拍下来，中心思想就一句话——“花了钱的就是老板，天大地大，老板最大。”真是把打工鬼的自觉发挥到了极致。

虽然知道对方就是在拍马屁，但听在耳朵里就是舒服，只是萧某听多了这种话，已经练就了选择性失聪的技能。

不过就凭他这坚持不懈的马屁，萧景臣也不会太为难他，反而会给几分好脸色。

萧景臣其实在社交方面不是很擅长，嘴笨得很，幸好自己一出世就是个大佬，个个都得敬着他，不然他社恐这件事迟早被扒出来。

虽然他佩服老鬼的能力，但是有些事情，他也不能视而不见。

萧景臣突然问：“你应该看到的不止是你说的这些吧。”

老鬼被问愣住了，反应了一会儿才解释：“我...我没撒谎啊，我怎么可能骗您呢？”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嘴唇嗫嚅着又没说出来，萧景臣转头盯着老鬼那双无措的灰白眼睛，他浅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红光，他说：“你见过一个人，一个掌控这整件事情的人。”

老鬼皱眉冥思苦想，最后坚定的道：“我没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其实要他来说，自己见过最奇怪的人就是萧景臣了，一个特意用术法遮盖住身上灵气的天师，看见有怪事第一想法不是去解决，而是搬着个小马扎在这里吃瓜看热闹。

这怪异的举动，说他就是幕后之人，现在其实是来验收成果的，他都觉得可信度要更高一点。

还真别说，这个推测看起来真的合理得无懈可击，简直细思极恐。

老鬼默默向后退了一步，看向萧景臣的眼神已经悄摸带上了警惕，这要是直接凑到罪魁祸首面前了，他还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他一巴掌给扇得灰飞烟灭。

唉，赚点香火真难，一不小心小命就要不保。

老鬼脑子里千回百转，不知道想了多少，用脑补把自己给吓得够呛，这要是以前，萧景臣铁定是要一巴掌呼过去，让他打听打听谁是爹。

不过现在，萧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性妄为的他了，现在的他已经沉淀为老油条了。

这老鬼很明显也是被动过手脚的，从它根本看不出两方队伍最后那俩划水的就知道，这家伙的眼睛没他的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