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得了!
“这个门究竟是怎么回事?”白昭乾看着那泛着红光的石门,蹙着眉问道,“难道这也是那个转轮王的手笔吗?”
“不是。”范无咎开口道,“这个不是他做的。”
谢必安看他,“这你也在书上看过?”
“你忘记了?”范无咎看谢必安,反问,见他还是没想起来,就又提示道,“过此门者,要承受锻心之苦。”
谢必安眨了眨眼,随后似乎想起来了,“噢!”
“什么什么?”白昭乾催他们快讲,不要再打哑谜了。
“我来说吧。”谢必安还是比范无咎更活络一点,“这个门其实早就有了。”
“早就有了?”白昭乾一愣,“也是原本酆都城护城大阵里的一关吗?”
谢必安摇摇头,表示不是这样的,“这个门当初建造的时候,并不是用于防御或者守护的,而是一道试炼,或者说考验吧。”
试炼?白昭乾仰脸看了一眼看着这道石门,用来试炼谁啊?
这门会攻击人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并依此构造出人心底最想要的情况,他和封弑分别了太久,每夜都辗转难眠,最想的其实就是像往常一样,被封弑抱着睡一个美美的觉。
白昭乾自动忽略了被封弑抱着的后面的剧情。
反正……迟早的事情而已,他才没有特别想要呢!
不过用这个门作为试炼,能通过的人估计少之又少吧,没看刚刚谢必安和范无咎都挣扎不出来呢!
其实刚才他都有些陷进去了,若不是脖子上的骨戒,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看破那门里的幻术。
“试炼,是给谁的?”白昭乾好奇地问。
“还记得之前我们说过,大帝在幽冥之海捡了一个鬼回来吗?”谢必安神秘兮兮,压低声音和白昭乾道,“大帝说,鬼王心思不净,要他以此锻心,稳定神思,所以建造了这个门。”
时间过了太久,以致于他和范无咎刚刚也没想起来,等过了门后,再想起来也来不及了。
白昭乾轻轻噢了一声,没说什么。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很渺小?”谢必安说着,拍了拍白昭乾的肩膀,“哎,其实很正常,大帝当年的风采不亲眼见见是很难想象的,你之前其实不是用过一次复刻的大帝印,当时你的气场就很吓人,但是和当年的大帝比,其实也只是九牛一毛。”
白昭乾挑了挑嘴角,没说话。
又是……东岳大帝吗?
他没有告诉谢必安和范无咎,一来没有这个必要,这毕竟是他和封弑的私事儿,二来情况实在太复杂,他不知道怎么说。
他想吃醋,但是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连吃醋的立场都没有,封弑对于过往的记忆明显不全,白昭乾估摸着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就是传说之中幽冥之海万年一诞的鬼王。
“走吧,抓紧时间。”范无咎在一旁道。
白昭乾点了点头,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当务之急是把人救出来,多拖一秒钟,封弑就多一分危险。
“好,走。”
俩无常又架着白昭乾开始往前飞,一连破了两关,他们的信心也比之前足了不少,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两关都证实了一件事——转轮王的伤势估计真的不轻,如果他状态很好,应该根本不惧迎战才对,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各种机关阵法阻挠他们,说明他的确余力不足了。
事实也正式如此,转轮王看着再次朝自己这边赶来的三人,表情又惊又怒。
不是说这门威力极大吗,根本就没用!
本来白昭乾和谢必安范无咎都被困住了,转轮王还想着等他们沉浸于内心期盼的幻觉,最后在通过其他的法术引导他们一步一步迈向死亡,可没想到他还没出手,白昭乾就醒过来了。
他拿着手里的石盘起身,走到大殿的窗边低头往外看,就见酆都的主干道上,三个黑点迅速地朝这边掠来,眼看就要到门前了!
转轮王眼皮抽动了几下,拿着石盘转身走到殿中央,闭上眼再一次开始念咒。
三人来到酆都城中央的大建筑前,只见正大门两侧各挂着一柄巨斧和一面盾牌,两侧则各有一件两人高的护甲雕塑,左边是上半身的胸甲,右边则是下班身的腿甲,年份应该已经很久远了,石甲上有微微的蚀迹。
真大啊……
白昭乾看完这几样东西,又仰起脸看了看,那个巨大的鬼头雕塑正悬于头顶之上,远看的时候只觉得这鬼头特别的大,隔了半座城站在酆都城门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现在走近了,才知道具体有多大。
这雕塑大得跟个鼎似的,直径估计都有几个成年男子加起来那么高,一双巨大鬼目瞪圆,十分森然。
就在白昭乾看的时候,那鬼目突然动了。
白昭乾:?
“小心!”
谢必安和范无咎正准备上前,就听白昭乾惊呼一声。
他俩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本能地听了白昭乾的向后退出一大段,于此同时就听殿门的石阶前发出一阵轰隆巨响,掀起一阵烟尘。
“咳咳……”白昭乾捂着鼻子挥了挥手,差点被呛着。
倒是谢必安和范无咎,因为早就不是活人了,不需要呼吸,所以除了有些影响视线,根本不惧怕什么尘啊土啊。
滚滚烟尘翻出一朵又一朵灰云,地面还有隐隐的震颤感,白昭乾蹙着眉看半空——刚刚挂在他们头顶上的那个鬼头雕塑的眼睛突然动了,而后便直直地砸了下来,若不是他反应及时,估计已经被砸成一滩肉泥了。
就在他紧紧盯着那烟尘的时候,地面上响起一阵子轰隆隆的声音,只见渐渐散开的烟尘中央,一个巨大的黑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那是一个石像鬼护卫。
一个穿着石甲,手持巨斧和盾牌,鬼头十分狰狞凶恶的石像鬼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