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荣爸是怎么跟某个香港来的大老板攀谈上,越聊越投机,把亲女儿都忘了,荣夏萱并不关心。
她顺着侍者的指引,从洗手间出来,顺着楼梯往上走,在一个由专人把守的房间里,见到了“老枪”同志。
“顾伯伯,您不在楼下招待客人,贵客们不会有意见吗?”她乖巧地坐下,显得很有礼貌。
顾民章在门口交代了几句,便关上了房门:“英国有位心理学教授研究过,越是处在人群焦点中的人,比如宴会的主人,越容易被人们忽略,因为大家会不约而同认为,他就在那里,就在人们的视线中央,一旦大脑默认了这个规则,焦点就会变成盲点。”
“可是总有人会找您交谈吧。”
“我给每位来宾都安排了合适的交流对象,我们有半小时的时间。”
顾民章这是示意她有什么话就抓紧时间说。
“我不知道是该继续叫您顾伯伯,还是称呼您为老枪同志。”
顾民章温和地笑了笑:“这两者没有本质区别,你和晓梦是朋友,也是我们的后辈。”
有了这句话,荣夏萱放心了不少,她还担心自己提的要求太唐突,“老枪”同志会不高兴呢。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今天汪曼春找到我,提到了明氏集团董事长明镜在渣打银行开了一个保险箱,她说怀疑明镜用这种办法为地下党提供资金,据我所知,明镜的确是用银行保险箱为组织上支援资金,但接头的地方不是在渣打银行,而是汇丰银行,我怀疑她是在试探我,想来个一石二鸟……”
荣夏萱仔细陈述着自己的分析。
顾民章:“你是觉得,如果把这件事直接告诉明镜女士,她只要采取措施,就会掉入汪曼春的陷阱,所以才向我求救。”
荣夏萱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是啊,我又没办法跟表姨解释,我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她在哪儿开了保险箱我一清二楚,她身边还埋伏着一匹孤狼。”
“孤狼?”
“她是南田洋子培养的间谍,原本是明家的女佣,十几年前她虐待养子阿诚,被明家赶走,后来就被南田给收留了,还把她送到东北培训成间谍,曾经在东北的特务机关立过功,这次南田把她调回上海,就是为了调查明家。”
顾民章见她说得着急,虽然信息量非常大,也没打断她的话,而是给她端了一杯润喉茶。
“谢谢顾伯伯,那个孤狼本来是要在樱花号事件之后,才会被南田召回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时间提前了,但她选择了汪曼春,向她提供了明家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