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使徒听到声音赶上来的时候,只看到躺在地上的保安和库叔。库叔的胸口和脖子上有多处创口,他微弱地呼吸着,一只手盖在保安身上,保安的胸前用鲜血潦草地画着符咒,而保安惊魂未定地闭着眼捂着口鼻。
“骨姨被附身了。”库叔的声音十分微弱,“我女儿的鬼魂……附了她的身。我命不久矣,我女儿和孙子被人害死在外成了孤魂野鬼,我这么多年没与女儿孙子相见过,我本想在我死前再将其驱除,但没想到阵法被破……我害死了老顾。”
库叔缓了缓,叹道:“母子鬼血脉相连怨气相通,母鬼附身小鬼傍身,必须将其束缚在同一个阵法里再驱除……”他最后抬眼看着使徒:“使徐,这么多年我一直不知道当时我究竟做对做错……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库叔的瞳孔涣散开来,定格在了最后的姿势。
保安踉跄着爬起来查看了一下库叔的情况,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疫晓玲浑浑噩噩地走到门口,看到屋内的惨状颤抖着蜷缩在墙壁下,怯懦地复读着什么。
明明还是下午,天却明显地变暗了,本就采光不佳的楼内一下陷入了黑暗。
骨老太直直站在走廊的尽头,她脚跟离地,死死抓着沾血的剪刀一步一步挪动着。身着红衣的女鬼贴在她背后操控着她,浑身苍白的小男孩趴在墙上,挂在走廊上的铜铃不住地响着,空气变得阴暗而潮湿。
嘀嗒,嘀嗒。
破裂的水管中流下水滴,砸在水泥地面上,灰色的地面被浸染发黑,一股血腥气味弥漫出来,地上黑色的水渍也暗暗发红。
嘀嗒,嘀嗒。
鲜红的水滴顺着男孩的后脑流到他嘴边,从嘴角滴落到地上。
嘀嗒,嘀嗒。
女鬼的后颈被血液染的鲜红,血液顺着骨老太的手腕流到指尖,滴落到地面。
“秦叔,这些东西对她没用吗?”使徒拿着库叔身上的铜钱剑和符咒跑下楼追赶着骨老太,保安跟在后面喊道:“只有库叔和顾叔会用这些啊!你会画符吗?你会念咒吗?符咒是用来借力的,你连要借谁的力量都不知道,符咒怎么有用呢?”
“那你会吗?”使徒反问道。
“我哪会啊?我又不是道士!”保安喊道。
使徒看着走廊两侧禁闭的铁门:“但我看你懂的很多啊,不止如此,这栋楼里的很多人都对一些规则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