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崎栗发起了高烧。
率先注意到这一点的,是缓过头疼与眩晕醒来的太宰。
彼时,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女趴在他床边,似乎睡得很熟,而他几乎是一恢复意识便发现了她。
太宰轻轻眨眼。
许久不见光的右眼很适应房内昏暗的光线,随后他才认知到,他浑身清爽的,皮肤与床具直接接触的奇妙触感。
饶是太宰也不由得一愣:森先生应该还没回来,不然不会放任她趴在他床边睡着,所以……
他尽可能不去惊醒在他床边睡熟的卯崎栗,撑着手坐起来,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下。
……
……
看着他自己身上这条白色内裤,太宰忽然就很想敲醒脑子不清醒的自己:他的内裤全都是白色的,用看的,压根看不出身上这条干爽的内裤是原来那条,还是被新换过的。
太宰放下身上的薄被,偏头看看头朝下睡得正熟的卯崎栗,鸢眸微垂。
虽然栗小姐平时对他确实不太有性别观念——应该是接触的同龄异性太少的关系——但再怎么说,她应该也不会直接帮他把内裤换了吧?
替全身湿漉的人脱掉湿漉的衣物,擦干净塞进床上很正常,可是内裤……
太宰撇撇嘴,思绪很清晰,可他毕竟年纪轻。
原谅他正处在恰巧会多想的青春期,就算平日里他对恋爱那档子事没兴趣,可说到底,他也是个正常的、正处在青春期的臭屁小孩,怎么也会在意的吧……
更别说这个可能扒了他内裤的人……
蓦地,太宰察觉了一丝不对——卯崎栗是头朝下趴着的,他看不见她的脸,却能感受到,她的呼吸频率似乎有些不太对,比她以往午睡时的呼吸频率要稍快一些。
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