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踹烂的院门的门板,东一块西一块散落在地下。
院内没有丝毫动静,死一般的寂静,又仔细聆听过里面的动静,徐子良这才走进院子。
像一场梦一样,头巾养羊男人不见了。
羊屋里空荡荡的,所有的羊都消失不见。
想到养羊人刚才去了另一间屋子拿出的红薯干,此时另一间屋子的房门是半掩状态,徐子良轻轻地推开房门,正午时分,房间里却是昏暗的,两三秒之后,徐子良的眼睛才看清屋里的情景。
屋里是一些基础的生活设施,还有两张并排摆放的小床,其中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妇人,三十多岁左右,她侧身卧着,一只手伸着,正抓住了什么东西,不过这动作是静止的。
小床的那一面,徐子良看不见,于是他走近一些。
这下他终于看清,妇人想抓住的,是倒在床边的养羊人。
养羊人一身是血,看出来已经没有气息了,眼睛却大睁着,仰脸看着床上的妇人。
妇人的一只手抓着养羊人的一只手,看不出她是死是活,身上没有血迹,眼睛也是睁着的。
徐子良将手指放在她的鼻翼下面。
而妇人突然发话。
徐子良吓得差点跳起来。
“他们拿走了一切,却还是没有放过我们,从欺骗,到赤裸裸杀人抢夺,这个世界真是不值得我们再这样苦苦挣扎了。”妇人的语气,有种失望透顶之后的平静。
“我在半路见了他们,可是我实在来不及通知你们,他们开的电车,而我是步行。”徐子良向妇人解释。
看到养羊人被害,徐子良心里十分难过,那种爱莫能助的无奈感,让他感觉到浑身没有了一丝力量。
“你也难,活着都很难。我听见你们在外面的对话了。”妇人轻声说道。
“我听大哥说你生病了,他要去医生那里为你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