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在电脑屏幕的视讯小框内频频暗示,试图突破摄像头的桎梏,看到更多闻濯书房细节,好去寻找所谓的“热辣小野猫”。
而闻濯不为所动。
他身着深黑色真丝衬衫,暗银流云纹的刺绣若隐若现,背后只现出轮廓的楠木书架层峦起伏。书房的吊顶灯并没有开,唯有一盏维多利亚式的黄铜落地灯为他投来柔和光晕。
棱角分明的如玉面庞以鼻梁为界,分出明与暗昏晓,闻濯便如此端坐镜头前,凌厉而疏远。
“卡佩先生。”
他的腔调低沉,异国字词流畅地逐个吐露,像于众神壁画下俊美无俦的贵族青年,诵咏悠扬却不知名的赞礼诗。
“如果我们不把会议讨论的重点放在我身上的话,”但显然他的言语并不那么悦耳,“那么在本场会议结束之后,我还有三小时的睡眠时间。”
爱德华夸张点头,在阳光灿烂的玻璃房里朝闻濯一笑。
“闻,抱歉,既然如此我也不好继续问你为什么换了身衣服,毕竟我一个外人,又怎么会知道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在和我确认会议后,转头就把那件缎面衬衫换成深黑真丝衬衫呢?”
闻濯鸦羽般的长睫抬起。
“对服饰观察入微,时刻注意着装变动,眼光毒辣,原来卡佩先生还没放弃继承父母家业的想法?”
他拿来一颗薄荷润喉糖,慢条斯理,指尖把玩过锯齿尖锐又柔软的正面。
咔。
极轻微的塑料响声。
“那我下次问候卡佩夫人时,和她提一下吧。”
被反扣桌面而遮掩的手机视讯里,游司梵像是被言语和糖纸的脆响刺激到,悄悄蜷起小腿,脚踝泛上难以觉察的嫣红。
“嗬嗯……”
鼻息埋在棉质枕套,他无意识地蹭蹭,喉间溢出一丝模糊的低吟,又再次沉入黏稠厚重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