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几年他不停和外面的女人鬼混,我稍一过问他就打我,一次比一次狠。我提离婚,更被下死手暴打,单是这家医院就来过好几回了。”
她贤惠能干,操持家务井井有条,照顾婆家任劳任怨,是钱云胜心目中的理想“女佣”,在找到能给他带来更大实惠的女人前,绝不肯停止压榨。
软弱的女人通常依附男人,依从关系必然不平等,发展下去软弱退化成卑微,强势恶化为暴虐,由此开启不休止的折磨。
丘馨照样把帐记在母亲头上。
“妈对我的诅咒真灵验,说我没出息,我就真没出息,说我要靠巴结人过活,我现在就必须看钱云胜和他家里人的脸色。”
她的失声痛哭,听来隐约透着报复的快感,好像破罐破摔能对娘家人施以惩罚。
起码对邱逸很奏效。
他心想挨打负伤才是姐姐不愿与娘家人接触的主因,握拳怒斥:“钱云胜太可恶了!你不能再受他欺负,这次必须跟他离婚!”
邱馨以畸形的眼光看待他,感受到的信息也是扭曲的,即刻扯出另一桩恨事。
“就算能离婚,我也无家可归。成都的房子都卖掉了,北京的房子也是留给你的。我什么都没有,离了婚饭碗也保不住,年纪一大把,找不到好工作,又没个落脚的地方,你想让我流落街头吗?”
邱逸忙辩解:“北京的房子在妈妈名下,将来肯定由我俩共同继承。”
邱馨打断:“说得倒好听,你真这么想那会儿为什么反对妈过户房子给我?”
据说邱逸回国前一年,岳琳琅打算在北京买房。那时邱馨的婚姻已经出现危机,想为自己寻条退路,求母亲将成都一套小户型赠给她。岳琳琅却以邱逸不同意为由拒绝了。
得知自己背了数年黑锅,邱逸跺脚喊冤:“我从没听妈妈提过这件事,更不可能反对!姐姐,你这么生气干嘛不直接来问我?”
邱馨认定他和母亲唱双簧,鄙夷地背过身子:“你真这么好心,就回去跟妈说,让她现在就把房子产权改成我们两个人的名字,那样我才有底气找钱云胜谈离婚,争取媛媛的抚养权。”
邱逸像救援队,正急于抓住困在崖壁上的姐姐,不管她这话里有多少赌气的成分,觉得这是目前实践性最高的办法,爽快答应,保证在明天之前完成任务。
作者有话要说:支教小女孩羽绒服那个是网上看来的真事,当时很震撼,并且出离愤怒,不过邱馨拿弟弟撒气很没道理,还怪她自身太软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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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沈怡去车站接邱逸,在她循循善诱下,邱逸如数道出苦闷,既有对姐姐的愧悔,也有对她的内疚。
“听她同事说,钱云胜好像有精神狂躁症,在家情绪特别不稳定,动不动打骂我姐姐。姐姐被他抓住把柄,不敢反抗,经常被打得遍体鳞伤,瞒着不告诉我们。今天我看她那样子,明显有抑郁倾向……真对不起,刚定下婚事,就让你跟着烦心。”
社会压力大,衣冠禽兽多,沈怡不好奇邱馨的婚姻状况,反正总能从当下的社会新闻里找到对应。
她想邱逸无辜遭仇视,或许也有怨意,开导:“你别生你姐姐的气,每个人的痛觉不一样,有人手脚折断还能咬牙坚持,有人蹭破点皮就疼得掉眼泪,我想你姐姐以前在家真受了很多委屈,没处发泄,只有恨你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邱逸沮丧点头:“她说我毕业后虽然也往家里交钱,可每个月工资高,交了5000也不会缺钱花。她那会儿每个月工资就4000多,我妈一下子拿走3000,剩下的一千多要应付房租伙食交通和日常杂费,手头紧巴巴的,时常要靠借钱救急。偏偏她又没朋友,只好跟领导借,被人家抓住这点可劲使唤,日子别提有多苦。”
沈怡听出这话的潜台词,邱馨不如弟弟优秀,读书、工作都差他一大截,本身够自卑了,之后穷困潦倒的境遇更令她每况愈下,泥足深陷,怎么能不心理变态?
“你妈妈的教育方式是有问题,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还得尽快想办法帮你姐姐摆脱渣男的控制。”
“嗯,刚好今天是周六,妈妈会回家,我这就去跟他们商量。”
邱逸先和父亲做沟通,追问当年生二胎的原因。
邱正清一生庸碌,唯一值得守卫的就是人品,急得喊冤:“你看你们爸像不像那种重男轻女的人嘛,你爷爷奶奶也不重男轻女,对你那几个姐姐妹妹都很好,因为跟你妈关系差才讨厌邱馨。当初也是你妈硬要生二胎,不止二胎,她在你之前还怀了一个,查出来是个女娃娃就去医院打掉了。”
邱逸没听母亲发表过重男轻女论调,奇怪:“妈妈为啥要这样?”
“还不是怪你外公外婆,他们家才真是封建思想,只喜欢儿子,把女儿当草。你妈小时候就被父母歧视,大学毕业分配到成都工作,一直想回北京,你外公那个时候手头还有点关系,但只把你大舅二舅弄回去了,就是不管你妈。后来你妈生了邱馨,想喊你外婆帮忙带一下,你外婆说她身体差带不动。结果等你二舅的老婆生了娃娃,她带得比哪个都积极。你两个舅妈还故意酸你妈,说她肚子不争气,生的是赔钱货。那年又刚好遇到你外公去世,遗产全部留给两个儿子了,你妈想拿个不值钱的古董钟回来做纪念,他们家的人都不干。她硬是气惨了,决定跟娘家断绝关系,还发誓要生个儿子出来给那些人看,就这样才有了你。”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邱逸至此方读到全本,得知他竟是母亲受辱后走极端的产物,复杂感受难以名状。
“怪不得我们家和两个舅舅的关系比外人都不如,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妈妈自己吃过亏,为啥子还那样对姐姐?”
“唉,你妈也不是偏心儿子讨厌女儿,她那个人你是晓得的,眼光高,一天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遇到脑壳笨的就容易发毛。从前在单位经常骂手底下的人,搞得那些年轻人都怕跟她做事。邱馨从小反应就比其他人慢半拍,念书费劲,又内向胆小,没有哪点是你妈中意的,咋会喜欢她嘛。”
对照父亲在家的待遇,邱逸明白这是大实话。十根手指有长短,父母也会根据子女的优劣分配爱,而常规教育历来向大众灌输“母爱无私论”,致使那些遭遇相悖现实的人怀疑人生痛苦崩溃。
也许不以依赖和期许的眼光看待父母,不把他们当超人,只当做和自己一样有缺点会犯错,可怜可悲的常人,再受到来自他们的伤害,心态就能平和许多。
晚上岳琳琅到家了,进门感觉家中气氛不对,立即质问两个垂头丧气的男人。
“妈妈,昨天姐姐的同事给我打电话,说姐姐被钱云胜打伤了。我赶去石家庄,在那边待了一晚,了解到很多不好的情况。”
邱逸向母亲通报邱馨长期遭家暴的惨况,还给她看了医院的症断书。
岳琳琅母性匮乏,但自尊极强,钱家打她的女儿等于撕她的脸皮,大怒:“我早说这死丫头嫁给姓钱的没好下场,当初好劝歹劝她都不听,这下知道吃亏了吧,真是活该!”
邱逸胸口又糊上一层沥青般的失望,规劝:“妈妈您别怨姐姐了,她已经够惨了,我们得想办法救她。”
岳琳琅一向认为自作自受,与人无尤。邱馨当日一意孤行,所有下场都是自找,听了儿子的圣母言论更窝火。
“她都多大岁数的人了?摆了烂摊子还指望老父母来收拾?钱云胜替她贿赂政府人员也是共犯,她真有鱼死网破的决心,那混蛋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可钱家对姐姐的控制太深了,姐姐名下没财产,离了婚工作都可能保不住。我们至少该给她想条退路。”
“什么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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