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闷了一层又一层,关霈觉着自己就像是一只大号粽子。
“热死了......”,两只胳膊挣出来。
没轻没重的手掌拍上了脑门,三秒钟,“终于退烧了”。
“几点了?”,关霈推开那只手。
“我看下……”,显然亦是睡眼惺忪,“三点二十五”。
“下午……半夜?”,窗帘豁开一隙,厚重的夜万籁俱寂。
呵欠连天,“嗯”。
“我睡了这么久?”,被子一掀,关霈要跳下床去。
“刚退烧,哥你消停会儿行不行?”,肩膀被按住了。
“有没有水?”,关霈摆摆手,喉咙干涩烧灼,话音剌着喉管一般。
床头灯调得很暗,沈知非洗了杯子,倒了凉白开回来。
清流入喉,神明思拢。
酒店的房间,清洁剂中散不去的流离气息。
沈知非瞧他精神好了许多,便在对面床上坐下,一副要说不说却又忍耐不住的神情。
“有什么消息?”,关霈哑了一句。
“秦恪的那栋房子”,沈知非迅速接上音,“除了咱们仨用过的那几个杯子,没发现其他任何人的指纹”。
玻璃杯顺着手指用力的方向慢慢地转了一圈,关霈垂目无言。
“清理得太干净了,居然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发现。什么人啊这是……”,沈知非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