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茹在课上跟张明吵了几句嘴,话说的有些刻薄,后面李梦鹿小声地让她别说了,但云茹今天站了半堂课,哪里肯听,一口一个“死八婆”地骂张明,没一会儿,火气全撒在被张明表扬的曾如初身上。
不过没称呼她名字,就说是“那个从实验来的”。
裴照拿着手机在打游戏,但她们说的热闹,有女生声音比较尖锐吵到了他,他皱了下眉,“怎么还在扯这事呢?”
沈逾瞥了眼,搭了句嘴:“不然怎么叫三个女人一台戏?你看咱们三个男的凑一起,一人捧个手机玩游戏,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其实他也想搞一台戏的,但奈何身边这俩都不搭理他。
情绪在那一方逼仄里交互传染,每个人的面目都变得有几分刻薄。
云茹后面恨恨骂了声:“小婊砸真恶心,就会讨老师开心”。
一直默不作声吃饭的傅言真,忽地撂下手里筷子,动作并不斯文,两只筷子一前一后滚到地上,“啪哒”两声脆响。
沈逾和裴照吓一跳:“……”
傅言真偏过脸,眸光看向那一群人,眼风似刀子般凌厉。
“婊什么?”他开了嗓,声音像浸过冰,极冷。
“……”
周围一片寂静,无人敢应他的话。
说话的人也不敢站出来承认。
女生里面唯一一个和他说上几句话的是李梦鹿,她开口说了句,“你怎么……”
因为容貌姣好,平时男生都会给她几分面子,但她这次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吃完了,就他妈赶紧滚。”傅言真说。
一句粗口。
来自喜欢的人说的。
李梦鹿脸皮一下挂不住了,眼睛跟着红了。
身边几个女生的脸也跟着通红,刚刚还念念有词的云茹也一句话不敢说,大家纷纷起身收拾东西走了。
李梦鹿又朝这边看了眼,但傅言真已经没再看她们。
他像一把握不住的风。
那一双寡冷的眼,也像是永远住不进人似的。
傅言真沉着脸,筷子也掉了,饭当然也吃不成。
搭在桌沿的手紧握成拳,手背经络暴起。
裴照忽然觉得,刚刚那话要是男生说的。
他说不定抡着拳头就上去了。
没一会儿,傅言真起身走了。
椅子这回被他拖出很大声响。
沈逾瞧他背影,一脸不解,“女孩子不就这样嘛?今天你说说我,明天我说说你,说着说着自己都忘了说什么了,没准哪天又手牵手成好朋友了,他发这么大火干嘛呀?把人大美女都凶哭了,哎……”
裴照弯腰捞起地上两根筷子,瞅了两眼,问了句,“你见过他多管闲事吗?”
“……”沈逾挠了挠头,迟迟没想起来。
“第一次吧。”裴照将筷子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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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真回了班。
班上倒是有几个人,刚被他刚刚骂跑的那几个也在。
一看到他,像是见了鬼。
没一会儿,一个接一个的出去了。
一时间就剩只沉睡的蘑菇。
曾如初什么动静都不知道,她戴着耳机趴桌上补觉。
中午一定要睡,要不然下午犯困效率肯定低。
傅言真歪了下头,看了她一眼。
半边脸颊受到挤压,肉嘟嘟的。
看着想戳。
他嗤了声,收回视线时,却似想起什么来。
这个人国庆怎么过来着?
在家里过?
过了一小会儿,他看了眼自己桌上的语文练习册,又看了眼她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