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周信芳的肩膀上,还有个弹孔愈合后的伤疤。她在年初的时候立功了,阴差阳错抓获某团伙头目,但也因此被调离边防缉毒站,否则很可能遭受这个团伙的报复。同时,也是因为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半夜经常做噩梦,总是大吼大叫着惊醒,后来被确诊为中度抑郁。
周信芳因为这些原因,被调去做普通民警。几个月下来倒是不做噩梦了,精神也恢复了正常。但她感觉很无聊啊,而且受够了鸡毛蒜皮的琐碎事务,然后老领导突然一个电话打来,问她愿不愿意给大老板当保镖。
这一个月,周信芳和张娟都在学习开车,拿了驾照就兼职当司机。她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只是大城市的繁华让她有些茫然,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崭新世界。
前两天,林卓韵还带周信芳和张娟去购物,给她们分别置办四套新衣服。其中两套是中规中矩的运动服,另外两套却是花花绿绿的漂亮衣裳,价格吓得两个退伍女兵不敢要。但林卓韵还是买下来了,那晚在隔壁的套房里,两个退伍女兵都破天荒的开始打扮,对着镜子来回转动不忍心脱掉。
林卓韵还对她们说:“你们半个月轮休一次,不工作的时候,可以多出去转转。遇到喜欢的男孩子,也可以尝试着接触,对方穷不要紧,一定要人品好,到时候我让宋先生亲自帮你们把关,他看人非常厉害的。”
周信芳本来还担心雇主不好伺候,毕竟是大老板嘛,说不定就会刻意刁难。现在发现其实是多虑了,林卓韵的性格非常和善,根本没把她们当外人,还会教她们很多生活常识,就跟她们的大姐姐一样。
对了,还有四个负责宋先生安全的男保镖,都是退伍军人。
洪伟国的资格最老,而且已经结婚了,每个月会抽几天时间跟家人团聚。但大部分时候,他们这些保镖都住在一起,宋先生把隔壁两套房子全买下来了,一套给男保镖住,一套给女保镖住。
在轮休的时候,周信芳除了去练车,就喜欢跟这些男保镖待在一起。说说当兵时的话题,偶尔跟对方学几招擒拿,又或者一起做饭做家务什么的,日子过得非常轻松惬意。
周信芳有点喜欢那个叫孔大柱的男保镖,虽然也没什么文化,但长得颇为英俊,而且跟她一样话不多,一看就非常踏实可靠。可惜两人都是闷罐子,就算一整天待在一起,他们加起来说的话都不超过20句。主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周信芳在孔大柱面前,总是莫名其妙的感到害羞,甚至都不敢跟对方的眼神接触。
倒是张娟的性格大大咧咧,跟这些男保镖称兄道弟,经常勾肩搭背的一起说荤段子,有时直接摘对方嘴里的烟来抽。
于是周信芳就特别羡慕张娟,她也想有这样的性格和人缘,更想能够随时随地的跟孔大柱亲密接触。
回到女保镖的套房,张娟正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假寐,听到开门声立即说:“周姐,你明天是不是要去汇款?”
“是啊,”周信芳道,“沈小姐亲自带我去,先去银行,再去邮局。”
张娟扭了扭脖子坐起来,递出自己那张支票,随口道:“我给你个地址,帮我把那10万款钱汇出去,剩下几百块钱零头带回来给我。”
周信芳非常惊讶:“这可是10万块钱,你就不怕我私吞了?”
张娟乐道:“就你那胆子,跟个小鸡仔似的,还敢私吞我的10万块钱?”
周信芳辩解说:“我胆子很大的。有次路边突击抽检的时候,我跟战友两个人两条枪,硬是截下了一面包车的运毒分子。领头的那个还跟我装老实,结果下车就提刀砍我,被我一枪给直接击毙了,剩下的全都规规矩矩蹲地上。”
“那是你运气好,对方没人带枪,回去肯定挨批评了吧?”张娟虽然在吐槽,但心里还是很佩服的,她就没有这种生死一线的经历。
周信芳笑着说:“批评之后就是奖励。”
张娟拿出一根香烟,熟练的叼在嘴上:“你是不是喜欢孔大柱?”
“哪有?”周信芳满脸通红。
张娟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抠脚,一手拿烟:“你还骗得了我?改天我帮你问问,看他介不介意找个姐姐,毕竟你比他要大三岁呢。不过我觉得没问题,你虽然脸被晒得很黑,但长得特别端正,大小也算个美女。而且你高中毕业,又在部队读了军校,靠文凭就能压死老孔。他老孔高兴都来不及,还能说个不字?”
“别乱说,”周信芳急道,“小娟,我们是来给人做保镖的,又不是来这里搞对象的。特别还是跟宋先生的男保镖搞对象,这肯定会影响正常工作。林小姐和宋先生多好啊,一个给咱们买好衣裳,一个还给我们买10万块钱的彩票,我们可不能一上岗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行啦,我知道,”张娟吐着烟圈说,“宋先生和林小姐确实很好,这我还能不清楚?我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长得又矮又丑,当兵的时候休探亲假,回家相亲好几回都没成,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宋先生两口子对我好,那我就卖命给他们呗。反正没男人看得起我,我这辈子也不结婚了,只要宋先生愿意,我给他们当一辈子保镖。你不一样,有军校文凭,除皮肤黑了一点,其实蛮清秀的,还是应该找个好男人嫁了。我问过林小姐,她不会阻拦我们结婚,而且还希望我们早点成家。不管是男人女人,成家以后肯定更稳妥。”
周信芳已经窘得不行,她面对凶恶暴徒都没这么慌乱过,连忙摊手道:“别胡说了,把你的汇款地址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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