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3【催婚与杠精】(1 / 2)

重生野性时代 王梓钧 2358 字 2023-09-10

每年白酒市场的春节促销活动,至少从元旦期间就要开始,有些活动甚至在上一年11月份就开始酝酿了。

文君酒在1月12日投放广告,已经算动手比较迟的,因为还有半个多月就要过年。

首先在各大电视台登陆的,是那支古装音乐v。在垃圾广告时间段,观众随便换几个台,就有可能看到这个广告片,就他妈跟卖保健品一样。但大部分观众居然没有产生反感,因为有俊男靓女做主角,广告片拍得又唯美无比,而且主题曲还特别好听。

这个音乐版宣传片,并没有提任何一款酒,而是整体宣传文君酒业公司,宣传的是品牌形象而不是酒——主要是为了规避政策。因为从90年代中期开始,政府就对酒广告有严格规定,每年电视宣传费用不得超过销售额的一定比例。文君酒去年的销量太差了,想铺天盖地打广告都不被允许。

古装版宣传片只是预热,直至现代版广告在央视黄金时段投放,那才真正引发了业界与消费者关注。

同行们看到文君酒的广告,心里顿时痛骂无耻。请自行脑补一下,如果马小云公开给某酒做广告,还请来一堆富豪集体出镜,那宣传效果该有多恐怖?

特别是在网络上,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把广告片里的富豪身份都扒出来了。三个中国富豪榜前10,一个富豪榜前15,一个富豪榜前70(小马哥)。也就沈南朋比较拉胯,都排到富豪榜250名开外了,但他今年创立了红杉资本(中国),在资本市场领域风头正盛。

史上身价最高的广告片——这是网友们对文君酒广告的评价,很快就被纸质媒体所引用。

最先行动的,便是那些送礼之人。他们或许是有求于人,又或许是想巴结领导,想趁着春节的机会出手,过年期间送礼也不会显得突兀冒昧。本来这些人打算送五粮液或茅台,前者最贵,后者最受欢迎,但现在纷纷选择改送文君酒。

究其原因,送五粮液和茅台的太多,收礼之人可能记不住。文君酒就新鲜了,送出去肯定让人印象深刻,而且首富亲自打广告,让这酒拿来送礼也有面子。

这些送礼者跑去商场柜台一看,顿时傻眼。

原来文君酒分为两种,一种是“文君·天枢·至尊版”,一种是“文君·天枢·特级”。至尊版比市面上最贵的五粮液还贵160元,特级版跟茅台最贵的价格持平,这尼玛分明是在抢钱啊!

五粮液标那么高的价,都被社会舆论各种吐槽,总被质疑凭什么卖得比茅台贵。

现在又有人质疑了,文君酒凭啥卖得比五粮液和茅台还贵?

然后,真香!

由于至尊版文君酒产量有限,居然在短时间内被抢购一空,只剩下特级版可以随便购买,直接给黄牛党催生出新的业务。

套用《大腕》的那句台词:“什么叫成功人士?成功人士,就是只买贵的,不买对的!”

茅台在2006年之前,一直卖得比五粮液便宜。很快茅台就要回过味来,因为发现卖得越贵,就越受高端市场追捧,于是在2006年连续涨了三次价,瞬间把五粮液的价格给超越了。五粮液又跟着涨价,于是其他品牌也开始涨,导致白酒价格整体上涨。

也不知道是真好喝,还是借着首富之名装逼,反正“文君·天枢”的口碑特别好。

白酒的香型有很多种,不同机构划分都不一样。有的说是“五大香、五小香”,有的说是“白酒十二香”(吴小萍后来调配出第十三香:馥郁香型),其中以浓香和酱香最为出名。

严格来说,文君酒属于浓香型,但又带着凤香型的特点(凤香就是西凤酒那味儿)——鬼知道这种川酒,为啥会带有秦酒的基因。

凤香型白酒的特点,即把浓香、清香融为一体,并且甘润爽口,不干喉,不上头。小马哥估计是没喝过西凤酒,所以说香味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而文君酒跟西凤酒还是有差别的,它总体上喝起来偏浓香,仔细品尝回味,又隐约有点凤香的感觉,只是没有西凤酒那么烈。

经配酒大师吴小萍操刀之后,“文君·天枢”整体品级又上升了一等,前浓、中清、后杂,口感特别丰富。再加上400多年窖池原浆勾兑,宋首富亲自打广告,至尊版确实值那个价。不过嘛,普通窖池酿造的特级品价格也实在有点坑,属于交智商税的存在。

沈思过年就拎了几瓶至尊版回去,这玩意儿市场上已经不好买了,产量实在太低。就跟上烟厂弄出的至尊版黄熊猫一样,绝对的送礼佳品,几乎没人买来自己抽,总是刚一摆上柜台就卖断货。

“思思回来啦,”沈母从卧室拿出个暖水袋,塞女儿手里说,“快进来暖暖手,外面挺冷的。”

“谢谢妈!”沈思笑道。

沈母也笑着说:“都自家人,还说什么谢谢。”

沈思换上拖鞋进屋,对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两位老人说:“爷爷奶奶好!”

两位老人腿脚不利索,没有站起来迎接孙女,而是招手把沈思喊过去拉家常。

“爸爸和弟弟呢?”沈思问。

“你爸要等明天才能放假,你弟弟在里面打游戏,”沈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朝里边的卧室大喊,“沈勰,你姐回来了,快点出来!都是已经参加工作的人了,还一天到晚玩游戏,就不知道把时间用在正道上!”

“来了,来了,我这打团本呢,打完了就出来。”里屋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沈思的父亲是公务员,去年靠混资历,终于混成了一个科级干部。沈思的母亲是下岗职工,下岗之后曾打过不少散工,后来沈思参加工作,沈母就回家做了全职主妇。好在80年代初的时候,计生政策执行不严格,否则也就没有沈思的弟弟了,毕竟老爸是公务员嘛。

沈思的弟弟,跟陈桃的弟弟完全不一样。

陈桃的弟弟偏远农村出身嘛,又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上中专,心里莽着一股劲要做事业。现在已经成为当地头面人物,还是县人大的代表,属于根正苗红的农民企业家。

而沈思的弟弟呢,爷爷奶奶都是国企退休职工,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国企职工。即便在母亲下岗那阵,家里的经济条件也还不错,姐姐赚大钱之后就更富裕了。这小子可谓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没啥志向,得过且过。学习成绩普普通通,考的大学普普通通,找的工作也普普通通,一有空就是打游戏,或者跟朋友去唱k,完全属于混吃等死的状态。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沈勰终于来到客厅,直接倒沙发上半躺着,似乎坐直了会浪费他的体力。躺下之前,他还抓了一把茶几上的瓜子,磕出来的壳就近放在沙发副手上,抖着双腿打招呼:“姐,新年快乐!”

“看样子你更快乐。”沈思对这个弟弟颇为无语。

沈爷爷拐杖狠狠杵了下地板,呵斥道:“坐直了,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年纪轻轻的壮小伙,一天到晚跟个大烟鬼似的。”

沈勰挪了挪屁股,把半躺改为斜躺,嬉皮笑脸道:“爷爷,你也别教训我。就你给我起的这破名字,省鞋,省鞋的,从小到大不知让我闹了多少笑话,别人都以为我们家买不起鞋穿呢。”

“混账东西!”沈爷爷气得抄起拐棍就要打,被沈奶奶当场按住。二老经常上演这种戏码,一个喊打,一个护着,走流程早就走熟了。

沈母在厨房里忙活一阵,来到客厅问:“思思,今年怎么又没带男朋友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