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徊重重地用脑门儿捶在楼璆胸口,羞耻感铺天盖地淹没他理智与思维,只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直起身回头一看,草(一种植物),寝殿地面只有厚实华丽的地毯,没有地缝!再捶!
楼璆遭到二次暴击,但岁徊作为omega攻击力实在不大,反倒是温香软玉在怀,他有些控制不住心猿意马。
“你你你!你居然还,还有心情……那什么?!”岁徊就坐在他腰腹上,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有什么抵在自己身后,直接懵了。
楼璆很淡定地提醒他:“你再扭,下午我们就都得在床上度过了。”自己合法的伴侣在自己怀里软乎乎(来自楼璆的八百米滤镜)骂虫,面颊因气恼飞起红云,像一朵娇贵的粉白玫瑰陷于怀中。他又不是不行,当然会有反应。
岁徊被楼璆这一出搞得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情全烟消云散了,只剩下逮着他咬两口的冲动。
“岁岁,宝贝。”楼璆没再捉弄他,放缓语气唤着某只正叼着他锁骨磨牙的小坏蛋。
小坏蛋气哼哼抬起头,叉腰,蹬鼻子上脸:“还宝贝,你是没看到我心机恶毒的模样吗?”
楼璆亲亲他的眼睛:“作恶多端者必遭天谴,岁岁明明是在替天行道。”
星球意识在本星球堪称全知全能,折在岁徊手里的可没一个冤枉的。
岁徊开始掰手指,“我可能折腾了,又作又挑剔。”虽然omega确实大都比较娇气,但他还有故意折腾的成分在来的。
楼璆:“额,在这方面,我俩大概半斤八两。”楼客和微生尘忙于国事,他小时候有部分时间是黎未屑养的,然后……黎家的管家姨姨三天后风度全无连滚带爬冲进皇宫找西里斯救命。
不然为什么西里斯先生三百六十行,样样他在行呢?但倒也不能说全拜他所赐,他爹一百二,他占二百四,父子俩一代更比一代强。
“我……”岁徊掰指头掰到这里,动作慢慢停顿,神色萎靡,喃喃道,“曾经有过不好的想法……”
岁徊自幼和星球意识为伴,又天生早慧,以为自己可以一直冷心冷情漠然旁观。可他终究做不到铁石心肠。群星捧来浮世万千盛景,让他赤忱爱世间;古往今来圣人言说,又让他开智明是非。
越过千山而来的风里传来苦难者的哀鸣,奔流浩荡的江河裹挟悲泣者的血泪,于是狂暴无序的风雪埋葬了恶徒的生命,冰寒彻骨的湖水冻结了同谋的未来,善恶有报,这本该是个好结局。
可风永不止息,水从不停流,罪恶除不尽,自己……也没能逃脱腐烂囚笼。
最后,连曾经承诺过永远陪伴他的星球意识接连失信,突然销声匿迹,连布鲁尔斯也不时明明灭灭,说祂将暂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