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的神情变化落入崔停清和宇文柏的双眼,两人同时发问:“你想到了什么?”
对方的声音同时出现在安静的屋内,两人诧异对望。崔停清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向武七。
武七立即摇头,脸颊上不多的肉在晃动,“没,没想到什么。”
经二人再三盘问,武七就是一口咬定没有想到任何事情。见二人不肯放过他,他忙磕头道:“倘若小的想到什么,定然会立即前来县衙向官老爷汇报。”
得到宇文柏的松口,武七这才能离开县衙。
偌大的武府门前没有一个小厮,武七依稀听到府内有声响。他顿住前行的脚步,微微昂首,看向武府门匾,深深吸一口气后才再次迈步走往小门。
刚进入武府,便有人和他说,武郎寻他。
他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比从县衙出来还要白。他边走边回想,自己在县衙从未说过不该说的话。
日光斜照,透过比寻常男子高半个身子的围墙,懒懒散散地落在游廊上。武器低头望着脚下踩的日光,有些恍惚。
主子已经没了,阿郎和夫人不是个良善之人,定会责备于他,他日后怎么办?
“咳咳!”
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唤回神,武七循声望去,发现是武家阿郎和他的随从,顿时吓得头皮发麻,双腿一哆嗦,“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见过阿郎。”
“在县衙,可有胡言乱语?”武家阿郎的声音洪亮,并无失去儿子的悲痛感。
武七额头紧紧贴在游廊地面上,木头比他的额头硬,还微微发凉。他颤抖着声音,回道:“回阿郎的话,我什么都没有说。”
“嗯。”
武七趴在地上,感受到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走远。
等了许久,他听不到任何脚步声,这才敢慢慢抬头。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发现周围没人,这才长长叹息一声。
院子里的鸟儿鸣叫,像是在恭贺他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