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看清营帐内景色,危人杰面色更是下沉了一个度。
他看见什么?大敌当前,同僚皆故,而这营帐里的幸存者——竟然躺在他死去同僚的垫子上、盖着他死去同僚的被子!
简直是——
“岂有此理!”危人杰的心腹当即跳出来,指责陆颂诗,“我等与夏国死战,你怎好意思抢占亡者遗物,在帐内躲懒!”
“若是叫你死去的同僚知道了,你不怕他们入梦寻你么?!”
这心腹是危人杰的军师,也是原著中拿捏夏国皇帝贪生怕死本性,提出与夏国皇帝交易,将雁渡水偷渡进宁国的人。
换句话说,那些被雁渡水反杀的三十一人,与这心腹脱不开关系。
那三十一人固然是死于自己的好色之心,但若非这军师出主意,将雁渡水弄来宁国,他们又怎么会丧命?
怎么好意思在这里指责别人啊?
陆颂诗不言不语,眼神却直往危人杰□□看。
他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又要公布三十一人的死讯,又要安抚受惊的士兵,还要召集人手……危人杰的伤怕是才刚刚上药吧?
再看危人杰,横眉怒目,堪比天上打雷的雷公电母。
是因为发现自己下面没得治,才有这么大火气吧。
你都这么可怜了,让让你。
陆颂诗慢慢悠悠坐起,套上衣服,道:“抱歉,我有病在身,同僚们心疼我,自愿将衾被让给我使用了。”
反正人都死了,随便陆颂诗怎么说。
而且,就算陆颂诗给出合理的理由,危人杰也不可能放过他。
“你……”危人杰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