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塘镇派出所所长殷超开着警车一路超车闯红灯，才紧赶慢赶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了开发区公安分局局长燕明办公室。

燕明抽着烟，坐在办公桌后，看到殷超，大掌一拍桌子，骂道：“殷超，你小子一大早带人去做什么？给女人做B超也不用这么早！”

殷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脸色几度变化，才说道：“不是，燕局长，这事可不怪我，我是接了戚科长的命令去执行公务的啊。”

“戚冰？戚冰让你去干什么？”燕明目光犀利地盯着殷超。他心里很好奇，市长的秘书竟然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关注一下石塘镇派出所的行动。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市长大人如此关心？一般情况，即使是动了市长的关系，也是由秘书通知市公安局，再由公安局通知他们分局的吧？这戚冰到底是和什么样的人物结了仇怨？哼，他自己作死也就算了，还拉着我。这一次，我一定要好好地整整他，让他知道，别以为抱住了姚国良的大腿就了不起了。他戚冰有本事就调到市局去，如果继续呆在分局，就得听我燕明的。

殷超看着燕明一张阴沉到极点的脸，冷汗都冒了出来，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中华烟，递给燕明一支，才说道：“燕局长，你也知道，戚科长这人很霸道，我们在下面的也不敢不听啊！这件事是这样的，他说有个人得罪了姚局长，让我们过去带回所里好好修理修理，还说事成后，姚局长一定会好好重赏。其实，我们也没想着重赏，只要上面别怪罪就行了。燕局长，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殷超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说了出来。虽然戚冰一直拿着市局姚国良的名头耀武扬威，但是燕明才是他真正的顶头上司，而且，燕明这人虽然看着挺文气，手段却也是很狠辣的，殷超跟着他办过案，知道这人也不是个善茬。还有一点，他知道，燕明和戚冰不对盘，他把责任往戚冰头上推，燕明才更容易放过他。

果然，燕明将他递过去的烟在桌上点了三下，然后放在嘴里，殷超忙上前点火。燕明狠狠地吸了两口，吐出一口烟雾，喷在殷超脸上，才说道：“这么说，这个人是姚局长的对头？什么来头？”

殷超忙点头，说道：“是的，听说和姚局长的老婆有一腿，被姚局长发现了。至于这人的来头，我之前特地查过，这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是清湖县的县委办副主任，现在在清湖县双溪镇任党委副书记，也就是个副科级。”

燕明鼻子里哼了一声：“既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上面直接打我电话了？啊？在这个换届节骨眼上，你给我整出这种幺蛾子来，这个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你是不是坐的有些屁股痛了？不想坐了？啊？”

燕明一声大喝，吓得殷超腿脚发软，声音都打颤了：“燕局长，上，上面是什么意思？这事，这事，明明是姚局长的意思啊，他，他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燕明一声冷笑：“在你眼里，姚国良就是天了？是不是？在市长面前，他姚国良算个屁。”因为戚冰的关系，燕明对姚国良也很有想法。

“市，市长？”殷超颤抖了，傻傻地看着燕明。

燕明吐出一口烟雾，看着殷超，说道：“这事就这样吧，你也不要跟戚冰说了。如果戚冰问起你，你就说，你办不好。别说我找过你。还有，刚才我跟你说的，你也别说一个字，要不然，别怪我对你无情。记住，在开发区公安分局，我燕明才是老大。”

“是，燕局长，我记住了，我一直都记住的。”殷超不断地点头。

“记住就好。”燕明看着他，说道，“对了，那人叫什么名字？”

“啊？”殷超愣了。

“那个双溪镇的党委副书记，叫什么名字？”

“哦，哦，好像叫陈芒。”殷超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