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装男子跟兰芝皆是一愣,小姐从来不像是爱出风头的人,怎么突然这么决定?
宋惜惜眼中闪过坚定,随后弱声弱气道:“顺便问问陛下,太子殿下现在好不好。”
这话说的实在心虚,兰芝直接笑出声,打趣道:“小姐,第二个事情才是重点吧。”
宋惜惜不接她的话,兰芝朝劲装男子使了个眼色,劲装男子也有些好笑,看兰芝灵动的很,不由得提醒道:“以后你烧水的时候,记得拿个葛布,明明每次都知道炉子烫手,还偏要省事直接用手提。”
兰芝愣在原地,自己烧水的时候,明明没有人在场啊,他怎么就知道了,而且,刚刚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劲装男子也知道自己说错了,掩饰的咳了一声,带着安和走了出去,把安和交给手下。
可是兰芝根本不知道劲装男子马上回来暗中保护,兰芝又看着四下无人,低声问小姐道:“小姐,他怎么知道的啊。”
宋惜惜说话也带着笑意:“你可小心,说不定他还在听着呢。”
兰芝赶紧捂住嘴巴,四下看了看,嘀咕道:“根本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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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太子府,宋惜惜揉了揉眉头,这时审问书生跟安和郡主的人已经回来,一切证据都指明,这些谣言都是从前都察柴大人家里传出来。
宋惜惜得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惊讶,如今简单就查出来,更让她有些不安,她都能查到,陛下岂会不知?
可她要是没了这个理由,还如何去求见陛下?
宋惜惜有些为难,一方面知道陛下可能根本不需要她这个消息,更一方面则想着要去皇宫内打探一下,宋惜惜叹气道:“兰芝你说,我要是刚刚直接问师先生多好,可师先生旁边还跟着一个人,我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兰芝看着天色道:“小姐,这事也不能急这一时半会,你看天色已晚,要不明天上午再去吧。”
兰芝好一顿宽慰,才让宋惜惜冷静下来,没有这会直接进宫,她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玉佩上写着游字,让他安心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宋惜惜就已经起身,为了缓解紧张,宋惜惜对兰芝道:“陛下对人宽厚,我就耽误他一小会,只要知道太子平安,便什么都好了。”
兰芝没见过陛下,只能跟着点头。
去皇宫里面,自然是不能带着兰芝的,太子府的马车将宋惜惜送到宫门口,便停了下来。
宋惜惜将玉佩拿给守卫看,还以为要等着通传上去,没想到守卫似乎看了眼宋惜惜跟玉佩,直接放行。
宋惜惜转身朝兰芝招招手,让她安心等着,自己则鼓足了勇气,往皇宫深处走。
还没走几步,便有辆小巧的马车迎了过来,领头的人道:“惜惜小姐是吗?去尚书房路远了些,还是坐车吧。”
宋惜惜心里奇怪,在皇宫做马车走?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我坐马车前去,怕是于理不合吧?”
其实不止宋惜惜奇怪,随行的宫人们也打量着皇宫内除宫女外少见的女人,看她打扮低调,并不随意打量皇宫,俨然跟别人不同。
谁知道领头的内侍道:“陛下亲自吩咐的,要奴婢们把您当陛下的晚辈对待,这马车您自然坐的的,惜惜小姐上车吧,陛下正等着呢。”
宋惜惜听此只得上了马车,一路上不少目光偷偷打量着。
宋惜惜有些紧张,但好在没有失了仪态。
马车自然快了许多,内侍引着她进了尚书房,里面似乎正吵得不可开交,内侍却习惯的很,让宋惜惜直接进去。
宋惜惜忐忑不安,刚进去,里面的人也不吵了,可看着人竟然都是宋惜惜见过的。
先是发冠也不带的陛下,正满脸笑意的看着她,不等宋惜惜行礼便道:“惜惜来了,过来帮我磨墨吧。”
旁边的人冷哼一声:“就你那字?是浪费墨水吧。”宋惜惜看了过去,竟然是昨天的白须老人。
再旁边坐着的正是昨日见过的师茂勋师先生。
还有大理寺卿黄大人。
除去黄大人,别人看见宋惜惜倒是一点也不惊讶。
宋惜惜赶紧行礼,皇帝也不在意,对众人介绍道:“宋惜惜,你们也认识认识,以后来往的机会还多着。”
黄大人仔细琢磨其中的意思,在场的众人,包括他自己,脸大的说一句,都是朝中重臣,要他们主动认识宋惜惜,这其中的含义不由得让人深想。
想到宋惜惜如今的身份有些低微,可受到的礼遇却一点也不含糊,陛下身边的内侍亲自去接,看他的动作恭敬的很。
不是黄大人敏感,这内侍对他这个大臣都没对宋惜惜恭敬。
为何如此?答案似乎呼之欲出,黄大人不经意抬头,看见陛下包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黄大人诚惶诚恐,赶紧收回目光,但显然陛下是对他有指示。
皇帝状作随意道:“听说黄大人膝下也有个女儿,似乎跟惜惜年龄差不多大?”
黄大人赶紧道:“臣是有一女,今年刚满十六。”
听此,皇帝点头道:“那跟惜惜同龄,有空倒是可以多来往。”
黄大人听此,赶紧答是,黄大人的女儿,黄久儿是对宋惜惜赞不绝口,可黄夫人觉得宋惜惜再怎么样,现在也是个宠婢的身份,不能过多来往。
但今日看来,陛下完全把宋惜惜当作小辈,黄大人又得了这样的吩咐,以后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游龙他爹也只是随意说说,但没人敢随意听听。
皇帝又对宋惜惜道:“这位是李况,你应该听过他的名气,读过他的文章,虽说这人脾气不好,但才华还不错。”
那白须先生,竟然是李况!
宋惜惜之前就让游龙帮忙借过李况大儒的书,却也没想到竟然能见到真人,眼睛都闪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