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gu903();楚辞暗自皱眉,这群人过来干什么?特别是这位张书办,若和现代官场联合起来,他大概算是办公室主任一类的了,怎么会来这么一家小小的书店?还有黄管事和齐管事,那也得是出版社的经理一类的,只有小书店捧着他们的份,怎么会一起来了?

最古怪的是那位徐老爷,一直盯着他不放,眼中似有深意。

当然,脑中所想只是瞬间,在众人看来,这位书生听陆掌柜介绍完后,便立刻行礼和大家问好,态度不卑不亢,行事谦谦有礼,果然是能写出那本题集的人。

“果然英雄出少年,你那本题集文书大人审阅后,立刻拍案叫绝,说道必是有大才者方能出这些题。老夫好奇之下,便冒昧上门,望你们不要介意。”

“张书办过奖了,小子不才,只是广纳贤者之言归于一卷,实在算不得什么大才。”

“哈哈,你过谦了。文书大人看了题集之后,便上呈给了老父母。老父母可是嘉佑三十八年的同进士出身,就连他都说好的,焉能有不好之理?今日我上门来,是和你商量一件事的。”

“书办但说无妨,小子洗耳恭听。”

“老父母往日深为本县的学子们担忧,遍观整个甘州府,能人层出不穷,秀才和举人的数目更是逐年上涨。唯有我们袁山县,考中秀才的人数竟然逐年下降。每思及此,老父母都会暗中垂泪不已,言是自己治县无方,才让有才之士埋没于众人之中。”

张书办唉声叹气,其他几人也面色愁苦,似乎都在为县令的话而难过。楚辞也顺势做出一副唏嘘的样子。他很想让现代那些自认会吹彩虹屁的人来看一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职场老油条。

“但前几日,老父母看了你的题集,心中大为安慰,说若是县中多出几个像你这般的人才,那又何愁袁山县不兴?只要将这本题集投至全县之中,那些学子必然欣喜不已,今年的秀才人数也定会增多。”

张书办的脸上阳光明媚,其他人也有如雨后彩虹,此等变脸绝技,让人不得不为之叹服。

听到这里,楚辞总算明白了,原来是县令大人看上他这本题集了,想要在全县范围内出版,可能还想要冠名权。

因为如果学子们做了题集之后,真的有幸考中秀才,那心中自然感激不已。若他们再一翻书,看见县令大人的名字出现在主编一栏,何愁人心不齐?

楚辞在心中细细思量,觉得此事对他来说有利无害,最多就是将名字排在编者众里,一县之长绝对不可能将他的功劳完全抹杀了。而且县令亲自出版,到时候这个出版费,绝对是源源不断的。

楚辞正色道:“能为老父母分忧,实属小子之幸。此题集便由老父母全权处理,小子再无二话。”

他的意思是,你老就拿走吧,我保证口风很紧,不泄露半点消息。

张书办和其他人相视一笑,这么识趣的话,那事情就好办了。

“听说你帮此题集取名为《辞海》?”

“小子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胡乱取了个名字,到时还请老父母为之命名才是。”

“嗯,此事我会请老父母示下。如今已近中午,不如就由老夫做东,请各位一尝这平安镇美食?”

陆掌柜立刻接话:“哪里就需要您做东了?若各位不嫌弃,小人早已在醉香楼定下一桌酒席,还请各位能赏光前往。”

“哈哈哈,陆掌柜实在太热情了。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一群人拥着朝醉香楼而去,在醉香楼前,镇上的一名衙差早已等在那里。

“诸位大人安好,咱们镇长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几人上楼,果见陈镇长站在包厢里,他一见张书办就说:“张老难得来此地,怎么不让人说一声?倒叫我怠慢了贵客,这怎么好意思呢?”

“哈哈,老陈你太客气了,我就是不想兴师动众,才瞒着你们的,谁料到你们耳朵太灵光,到底是没瞒过呀。前些日子和王觉一起吃饭,他还说起过你,言是老父母赞你治下有方,镇上出了个能人。”

陈州身为一镇之长,原本不必这么客气。实在是张书办是王县丞的老丈人,县里二把手的顶头上司,可不得敬着点吗?

“老父母竟然提起过我?”陈镇长一脸受宠若惊,“有劳他老人家记挂了,实在是惭愧惭愧。不知是哪位能人让他称赞有加?”

“喏,就是这位楚秀才。”

第37章错过抱憾终生

国人交流感情大多都是在饭桌上。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后,气氛升至最高。其他几人聊起衙门里的一些事,陆掌柜也凑到了黄管事身边询问起下个月将要印出的书籍。

那徐老爷此时借机靠近楚辞,问了好些问题,诸如从哪来在哪上学之类的。一张脸始终笑眯眯的,就像一朵盛开的大丽菊。

无关紧要的楚辞都和他说了,这徐老爷倒也识趣,没问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但这也足以叫楚辞不太自在了。

他知道徐老爷就是上次买他那幅画的人,这次能够批下书号将书呈上去也有他的帮助在其中。

难道是他的画画得太好,让徐老爷先粉上画,进而开始粉上画家了?但是他一个老男人这种举动看起来终究有些诡异,好像太热情了点,楚辞总感觉心里有些发毛,难道是把他当成那种人了?楚辞不自觉地坐远了一些,免得让人误解。

酒席吃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桌上的菜也替换过好次了。这次桌上喝的酒是张书办选的梨花白,酒味浓郁,喝起来有股清甜的味道,很像是酒味罐头,但后劲特别大。身为桌上唯一的晚辈,楚辞不得不一个人解决了大半。

酒席散了之后,楚辞在虎子的看顾下回了张家,虽然神志已经不太清楚,但他还是坚持去了书房。

楚辞在张方二人讶异的目光下,挥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写完之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旁若无人地走出书房,回到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

书房里的二人本来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心态,毕竟文字能彰显出别人的内心。但心中的好奇却始终压不下去,他们很想知道,如楚兄这般谦谦君子,平日里冷静自持的人会在醉后吐些什么真言?

先是张文海频频起身,或喝水或解手,起身时都忍不住朝楚辞的桌子看,可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最后一咬牙,还是直接走过去看了,万一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他一定烂在心中,绝不宣之于口,就连晋阳也不告诉!谁叫他不跟着一起看!

“咦?”

方晋阳本来竖着耳朵等着听的,他知道张文海有个毛病,遇到感兴趣的东西会不自觉念出来,但是等了许久,却只有一个咦字,这下,他的好奇心也压不住了。

“这是什么?”他起身走了过去。

只见那洁白的宣纸上的字如同是几条飞龙盘旋在一起,说是字还不如说是画上去的。怪不得张文海不念,因为实在看不懂啊!

“晋阳,我懂了!”张文海猛一拍掌,“你以前去上清观求过符吗?”

方晋阳摇了摇头,他不太信这个。

上清观在县城外的一座高山上,是一个有名的道观,听说那里特别神,求妻得妻,求子得子。所以每年科举期间,都有很多书生暗搓搓地去求张符,寄希望于鬼神之说,让自己得以取中。

“我怀疑,这就是那种符!”张文海说的很笃定。他以前在别人的锦囊里看过露出的一角,也是这样歪歪扭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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