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楚辞轻笑道:“学生服侍夫子用饭吧,今日这菜里有一道烩鱼块,听闻夫子有眼疾,学生帮夫子挑刺吧?”
这眼疾是轻微的近视眼,楚辞看他的眼神,觉得大概有两三百度的样子。
“咳……不用了,大不了我不吃这鱼了,你回去休息吧。对了,你下午提的那个问题我还没想出来,容我夜里再想想吧。”周夫子有些尴尬地说。
“夫子不必思虑太久,因为下午学生偶尔想起了一本书上的内容,顿时觉得这困扰学生数十年的问题应是可以解了。”
“哦?你快说来听听!”周夫子抓心挠肺,他苦苦想了一个下午,就差把自己搞疯了,但是无论怎么想,结果都是不尽如人意的。
“夫子,一路舟车劳顿,您先用饭吧,学生给您布菜,咱们边吃边说。”楚辞怕给周夫子饿坏了,回去先生若知道,必然也是要骂他的。
周夫子看见饭菜,也终于觉得饿了,他捧着饭,就着楚辞夹给他的菜,边吃边听楚辞说。
“这本书乃是一本杂书,出自三国时期《三五历纪》。其曰'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学生想,既然天地初生,犹如卵形,那么必然是先有鸭卵,而后才有鸭的,毕竟世间万物,都应是最初的事物传承下来的。”
周夫子皱着眉头,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不咽下去。他把楚辞说的话在心里默念两遍,越想越觉得,大概也只能这么答了。
不再纠结后,他胃口大开,连吃了两碗饭,吓得楚辞赶紧收东西,饿一会又撑一会的,万一搞出病来那可全是他的罪过了!
第79章往事不堪回首
在路上走了两天半,一群人终是到了府城。
府城比起县城来说,城墙要大的多。甘州府三个大字横在城墙上,很有一番韵味。城门下站了一排卫兵,城门上也有守军,一般老百姓看到这个阵仗,就已经怕的不行了。
府城共有四个城门,楚辞他们的马车就由东门进的。入城队伍排得长长的,等着卫兵们检查通过。
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楚辞刚一掀开帘子,就被迎面而来的尘土逼了回去,只依稀看见一群华服公子哥纵马扬鞭,恣意快活。
那群人到了城门口,卫兵们连忙拱手作揖,和他们打招呼,然后就命令手下将另一边的栅栏门打开,请他们进去。
看着那群人扬长而去,候在一边等着被盘问的老百姓们脸上的表情已然麻木。世道就是这个样子,若一天到晚觉得这也不公,那也不公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轮到楚辞他们时,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他们入城后,先找了一家酒馆用餐。府城距离县城大概近一百五十多里地,说话口音和吃饭的口味就变了许多。还好大家也都能说官话,不至于无法交流。
“太辣了,这里的菜也太辣了!”江淮说道,他边说边吐舌头,看着一脸淡定的其他三人,心里有些郁闷。
陈子方原来在府城求学就算了,周夫子也来了许多次,但是这楚辞是第一次来甘州府城吧?怎么好似一点也不怕辣?
楚辞确实不怕辣,而且他吃了辣的东西之后也不会长痘,你说气不气?
楚辞他妈是四川人,他爸是北京的,所以楚辞的胃口很杂,基本上南北方菜系都能吃一点。
吃过饭后,他们启程去府学。府学在府城的北边,坐北朝南,日照条件很不错。
马车在府学前面的山门停下时,江淮又情不自禁地观察了一下楚辞的表情,发现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震撼,心里忍不住把自己第一次见到府学时的表现和楚辞对比了一下,然后他发现,楚辞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是他比不了的。
府学确实比县学要大的多,但还是比不上现代动辄几千亩的大学。楚辞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截然不同的风景,把自己当做一个观光客。
“府学重地,闲人止步。”两个高大的门房朝四人走过来,府学学子穿着是统一的,这些人没有穿府学的衣服,一定就不是府学的学子。
“两位小哥,请你看一看,这是贵府邱山长亲笔书函,邀我们来府学共举八院文会,老夫正是下属袁山县学的夫子。”
那两个门房亦是识字的,见书函上面确有邱山长的署名和府学大印,便将他们放了进去,还唤了一个小童让他带路。
府学既然要举办“八院文会”,自然就要承担起场地和招待的责任。他们特地建了三进院子,让其他六个县学的夫子和学子入住,然后还提供这几天的饭食。
袁山县和茂山县这对难兄难弟每年都是安排在一起的,今年也不例外。
周夫子一进院子,立刻就有人和他打招呼了:“周兄,今年怎又是你带学生过来?我怎么听说今年好像应该是朱兄了?”
“唉,朱兄他突然生病了,山长这才托我再带一年。黄兄,你又是为何?”
那位黄兄估计就等着他问这句呢,立刻说道:“唉,还不是我家那不争气的小儿,他今年也要参加比试了,我怕他胡作非为,特地求了袁山长,让我再带一年的。”
“哦?你说的小儿,可是那倒背如流成佳话的?”周夫子好奇地问道。
“都是些小孩子的把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黄夫子摆摆手,装作毫不骄傲的样子。
“黄兄过谦了,令郎过目不忘的美名,咱们甘州府可是无人不知啊。”周夫子恭维道。
楚辞在一旁听了,心中很是羡慕,这是什么逆天的技能啊,对于一个想要科举的学子来说,过目不忘简直就是金手指啊,那孩子起点频道的吧?
“周兄过奖了,对了,你今年带的学生除了这个之外,另外两个都有些面生啊。”
“哦,这位原来就是府学的学子,他叫陈子方,是今年转入县学读书的。这一位呢,叫做楚辞,以前较为内敛,夫子们爱惜,现在也快及冠了,不得不出来看一看了。”
黄夫子在听见楚辞时,稍微愣了一下,不等他开口道出,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突然叫起来:“你就是那个贤良方正?”
黄夫子恍然大悟,他说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原来这位就是上次获得殊荣的楚辞,袁山县的“文曲星”,十四岁的小秀才,楚辞啊!
“小儿无状,失礼了。袁山县学有如此良才,竟还藏着掖着,周兄,你们太不厚道了呀!”
“哪里哪里,只不过是外人看得起罢了,只希望他不要太紧张,堕了县学名声才是。”周夫子佯装担忧。
两个夫子寒暄了一会才分开,两边的学生不能插嘴,只能跟在后面等着。
厢房的分配是夫子一人一间,学子三人一间。夫子房里的是拔步床,学子们的则是木板搭就的通铺。
三人将东西放好之后,就躺在床上睡了起来,也顾不得什么昼寝可耻之类的话了。这几天窝在小马车里颠簸,身上酸痛不已,即使住了客栈,也没有经过充分休息就又启程了。特别是今天早上,寅时刚至,他们就起床赶路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晚,房间里只有楚辞一人在。他起身推开窗子,看见太阳斜斜地挂在半山腰上要落不落的,红的像个油汪汪的咸蛋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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