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节(2 / 2)

gu903();周庆和贾坤到底共事多年,果然十分了解他,水师派了人马兵分几路,果然在周庆划出来的其中一处抓到了他。

贾坤被抓后,一直沉默不语,就算范大人对他上刑,也没有撬开他的嘴巴。据周庆交代,这贾坤十分得上面信任,他负责联络的人,比周庆负责的人地位要高上不少,如果问不出他的话,线索就断了。若是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就会打草惊蛇,以后恐怕就再也抓不到他们了。

“贾坤,本官再问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如果你再不开口,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了!”范大人脸色阴沉,这案子牵连越来越广,早已不是普通的水匪案那么简单了,他半月前已经上折给元帅了,请他斟酌一二。听说元帅已呈急件上京,想必钦差大人不日便能到,他必须加快动作了。

“狗官,要杀便杀!”贾坤轻蔑地看了范大人一眼,那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样激怒了范大人,他手指哆嗦着指向外面,“快,快,把刑具都给我搬上来,本官倒要看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

不等人出去,另一个人便从门口进来了,“大人,楚提学请见,您看?”

“快请进来!”

范大人顿时如获至宝,楚辞此人能言善辩,定能使贼人开口交代清楚。

“见过范大人,下官听闻贾坤已经抓到了,特来观案。”楚辞上前行了一礼,而后便把视线移到跪在地下的贾坤身上。

“来的正好,此人十分嘴硬,一看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种,本官正欲对他上刑,也好叫他知道知情不报是什么下场。”

“范大人,下官也是为这事来的,不如让我先劝劝他,也免得上刑弄脏大人的地,污了大人的眼睛。”

“既然你如此说了,本官姑且让你试一试,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若本官回来之后他还是这般嘴硬,那任谁来说也没用了!”

范大人走后,贾坤还是一言不发。楚辞笑了笑,从身后的常晓手中接过一物,突然蹲下身,将其放在贾坤面前,那贾坤猛的往后一仰,看清后又是一怔,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你这是何意?”

眼前是一只嫩黄的毛绒小鸡崽,它立在楚辞掌心之中“啾啾”叫着,豆大的小眼中满是惊慌失措。

楚辞仔细观察了一番他的表情之后,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无甚,只是想告诉你,若你还是冥顽不灵,往后这么好吃的鸡肉你就吃不着了。”

贾坤勾着唇,歪头看着楚辞:“你以为你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就会说了?”

楚辞没有答话,反而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他,视线不停地在贾坤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面逡巡。

贾坤被他看得发毛,色厉内荏地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早就听说楚提学克妻,难不成你改为喜好男子了?”

“……你想多了。”静哥不香吗?看上你,什么眼神?

不过,这人倒是挺了解他的,竟连“克妻”传闻都听说过。“你知道的倒挺多,怪不得能在南闽兴风作浪。之前漳州府舞弊案,是你在背后指使的吧,江大海是你们的人?”

“大人在说什么,在下一概不知。”贾坤一脸迷茫,似乎不知道楚辞在说什么。

“之后你又化名江林,唆使那些私塾先生去知府衙门告我,对不对?”

贾坤听后,还是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楚辞不以为意,拿出一副画卷,在贾坤面前展开。

“不承认也不要紧,这一副,是你爹娘供出来的长相,本官画的像不像?”

贾坤随意看了一眼,道:“大人妙手丹青,自然是像的。”

“那这一副呢?”楚辞微微一笑,将第二幅画卷打开,而后成功地看见贾坤瞳孔猛的收缩一下,比起上一幅画来说,显然这幅画更令他动容。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这幅画更像你呢?或者说,更像你原本的模样,对不对?”

贾坤背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干笑道:“什么原本不原本的,我一直都是长得这个模样。”

“哦,不见得吧?”楚辞将视线移到他的左脚上,“你的脚受过伤,怎么不见你的父母告诉我们呢?”

“我的脚……”贾坤愣了一下,然后掩饰道,“自然是因为我报喜不报忧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本就在外颠簸,又怎敢让他们更加为我担心呢?”

“你倒是有孝心,只是不知道,原来倭国也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一说法吗?”楚辞用调笑的语气不经意地问出这句话,眼睛却紧紧盯着贾坤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贾坤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嗫嚅着嘴唇,半晌,他强笑道:“大人说的什么意思,我一句也听不懂。”

第326章奸细

“听不懂啊,没关系。那这样问,你应该能听懂吧?”楚辞笑了笑,用倭语问了一句,“あなたは誰ですか?”

“你怎么会说倭语?”贾坤瞪大了眼睛看着楚辞。

“果然听懂了。我为什么会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假扮成贾坤的模样?真正的贾坤又去了哪里?”楚辞一连抛出几个问题。

“我就是贾坤,你问的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贾坤咬牙切齿道,心中对于楚辞这个人已然生出许多忌惮,再不敢和初见面时一样放松。

“来人啊,把他带下去好好刷洗一番。”楚辞递给常晓一个小瓷瓶,让他待会在贾坤洗澡的水里放一些进去。

范大人刚从内堂出来,就见贾坤被押下去的背影,忙问:“等等,楚提学,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人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楚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了范大人,又把自己为什么会怀疑这个贾坤不是原来的那个的理由说了出来。

“之前审问他父母时,我还不知道贾坤就是在漳州府唆使那些夫子的人,故没有太在意。可当我发现他们两人可能是同一个人后,我就发现了一个破绽,那就是他们二人的腿脚似乎不太一样。根据他父母的说法,贾坤身体健全,腿脚利索,并无不便,可我之前遣人调查江林时,得到的信息却是此人跛足,左脚不便。”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中途受了伤,之后又好了。但到底是一个破绽,所以我发现这个问题后,便遣人再去打听了一下。贾家父母证实,上一个月见到贾坤时,他双腿并无不便,家里的其他人也能证实。这就奇怪了,一个人的脚怎么会时好时坏呢?而且我的人还打听到,此人惧鸡,方才我以小鸡试探,可他除了有些好奇之外,并无别的情绪,我便可以认定,此人并非是真正的贾坤。现在我已命人将他带下去洗刷干净了,是或不是,待会就清楚了。”

楚辞说完后,范大人沉默了良久之后说道:“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楚提学观察的如此仔细,老夫惭愧呀。”

“大人谬赞,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的。”

“等此案过后,老夫必上折将你所做的贡献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届时说不定圣上会考虑将你调回京城。依老夫之见,你屈居一府提学之位实在是可惜了。”

范大人与楚辞相处了这大半个月,心里对于这个年轻人确实有几分佩服,既有手段又不至于锋芒太过,审案之时观察入微,巧言善辩,若处于别的官位,恐怕不足三年便能青云直上,扶摇万里。怎的皇上却偏偏派了这人去做提学呢?做到头,也不过区区一个京城正提学,主管全国的酸腐书生,虽说是清流,却无半点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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