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节(2 / 2)

gu903();“楚大人,这公堂之上的事,好像并不归你管吧?如此越权弄职,钦差大人也由着他吗?”林甫同大声问道。

穆远修道:“楚辞乃是提学司下属官员,自然有旁听的权利,现在他对自己上官的死提出疑议,这也是人之常情。事关命案,不可轻忽,自然要调查清楚了。”

林甫同心内暗恨,却也无法反驳,他只好在心里又记了二人一笔,只待此次逃脱之后,再还以颜色。

于是,他忍气吞声地问道:“楚大人有何疑议,不妨直言。”

楚辞点了点头,然后掏出昨日的结词挑选一段读了出来,读完之后,他问道:“你说齐大人从胸口摸出刀子向您刺去对吗?昨日所使凶器,可是这一把?”他拿出一个托盘,一把沾着血的匕首正躺在上面幽幽泛着冷光。

林甫同初见这把匕首,立刻想起了杀死齐鲁直时他那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立刻打了个冷战。

“没错,就是这把刀子。”

“好,这也是下官疑问所在,此刀十分锋利,若要随身携带,必须配着刀鞘一起,不然一定会被刺伤。可是昨日验尸之时,并未在地上或者齐大人的身上发现刀鞘,而后衙差去齐府搜查时,也没有发现。敢问林大人一句,这刀鞘,哪去了?”

林甫同一怔,猛然回忆起昨日他从抽屉里将刀子拿出来时,刀鞘似乎直接留在了抽屉里。顿时,他手心泛起了一阵潮热,变得湿湿黏黏的。

他攥紧拳头,表面云淡风轻地回答道:“这本官从何得知?说不定匆忙之中被谁拿走了,那刀鞘上镶着两颗红宝石,下人一时贪心也是有的。”

楚辞笑了起来,林甫同沉下脸:“你笑什么?”

“我笑林大人观察敏锐,临危不惧,面对齐大人的刺杀,竟还能分神看清刀鞘上的红宝石。”

林甫同一僵,顿觉自己又大意了,但现在他只能尽力挽回:“齐大人之前拿给本官欣赏过,所以我才记得。”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把匕首来源于一个西域商人,他为了讨好当地官员,于一次私宴中送给了齐大人。没想到林大人和齐大人果然交情甚笃,这样的东西,他竟敢拿去给林大人欣赏?”

“胡说八道!本官和他只不过是同朝为官罢了,哪来的交情甚笃?我又不知那刀子他是受贿而来,他拿出来我便看了,这有何不可?”林甫同心里十分恼怒,这滑不溜丢的小狐狸,每句话下面居然都藏着一个陷阱。

“是嘛?这样说来,那刀鞘应还在府上才是。昨日发生命案之后,巡抚衙门就被严加看管起来,所有人一律许进不许出,想来他应该没时间销赃才是。这样吧,穆大人,劳烦你派人去巡抚衙门仔细搜查,看看这刀鞘,到底掉在哪里了。”

说完,楚辞意味深长地看了林甫同一眼,看得他毛骨悚然。林甫同恨不得有飞天遁地之能,让他可以飞回衙门里,将藏在抽屉里的刀鞘扔的远远的。

他正心慌意乱之时,突然瞥见门外百姓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他立刻递了一个眼神过去,那人便会意离开了。

林甫同登时松了半口气,另外半口,还得留着搜查的人回来才能放松下来。

第427章圈套

也许是好运气已经用尽了,林甫同派去的那个人并没有很好地完成任务。他虽比穆远修派出的官差早一步到达内衙,可他却不知道那把刀鞘放在哪里。

他还在翻箱倒柜寻找之时,就被来搜查证物的官差拿了个正着。

“穆大人,卑职去到内衙搜查时,不止在巡抚大人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刀鞘,还发现了这个人,我们到时他正在里面翻东西。”官差们将人五花大绑带上了公堂。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人……小人叫李三。”堂下那人用眼角瞥了一眼林甫同,见他正眼都不往这边看,便知他的意思了。

“李三,你偷偷溜进内衙之中,是想做什么?”

“小人……小人只是手头有点紧,想去偷点东西。”他眼珠子一转,临时编了一个借口出来。

“你的胆子倒是大,偷东西都偷到这里来了。我们在外头大堂审案,你竟敢去内衙行窃?”穆远修意味深长地说道,说话时眼睛却盯着林甫同。

巡抚衙门的外衙是升堂办案之处,内衙则是巡抚和其他官员的办公之所,二者之间隔了一条街。昨日发生命案之处乃是内衙,所以那边便被严密看管了起来。什么样的小偷,会去这样的地方偷东西呢?

李三讪笑道:“小人一时猪油糊了心,想着官差大人们都在外头,里头应该没什么人,这才溜进去的。”

“你的理由倒是充分。他既只是行窃,你们就将他带下去审问,记得核实清楚他的身份。”穆远修挥手让人将他带下去,这个人必定不是什么寻常的小偷,他想找的必然是那把刀鞘。只是在公堂之上,想要他承认被人指使却是不易,既如此,又何必浪费时间。

待那自称李三的人被带下去后,穆远修就拿起刚刚呈上来的那把刀鞘,果如林甫同形容的一般无二,上面镶嵌着两颗熠熠生辉的红宝石。

“林大人,解释一下吧,这刀鞘怎么会在您的抽屉里找到?难道是齐大人在刺杀您之前,还先把刀鞘塞进了您的抽屉不成?抑或是,你想说是别人嫁祸于您?下官记得,出事之后,可只有巡抚衙门的人在办案,每一个出入过现场的人都登记在案了。”楚辞丝毫不给林甫同喘息的机会,一席话将他所有的后路都封死了。

“这……”林甫同一时无言以对,最后只能推说不清楚。

“林大人对其他的事记得很牢,唯独对这刀子从何而来不清楚,下官不得不怀疑,您是在说谎了。按您的话说,刀子是齐大人从胸口拿出来的,可您却解释不清刀鞘为何会出现在您的抽屉里,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楚辞边说边朝他逼近,林甫同接连后退几步,任谁都能看出他的心虚,围观的百姓们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支持他了,逐渐变得沉默起来,

“你……”林甫同被逼恼羞成怒,差点出口骂人,紧急关头之下,他忽又急中生智,道:“这事确实是老夫之过。当日齐大人得到这把宝刀之后便送给了老夫,在和他对峙之后,老夫便想和他断绝来往,便想将刀拿出来还给他,谁知他反手拔出刀,便向我刺来,这才发生了之后的事,刀鞘也掉在了抽屉里。”

楚辞听后,先是一愣,然后朗声大笑:“林大人这是在即兴作文吗?说一出您就编一出,刚刚的陈词上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甫同毫不脸红:“人老了忘性大,再加上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过恐怖,一时记差了也是有的。”

“好一个忘性大,看来林大人是该告老还乡了。若您继续当官,在处理公务时也忘性大,那可就不好了。”楚辞淡淡讽刺了他一句。

“这倒也不归楚大人管。”林甫同冷笑一声回道。

正当场面又陷入僵局之时,突然从外头跑进来一个人,此人满脸喜色,一进来就跪下了。

“穆大人,前几日从山里带回来的醒过来了,他说一件重要的事想告诉大人,还说有什么证物。”

穆远修腾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快将人带上堂来。”

“大人……可是此人重伤未愈,现在还下不了床。”来汇报的人有些为难。

“这……”穆远修看看场上的情况,也有些犯愁了。

这时,楚辞走了出来:“穆大人,不如暂时休堂如何?那人重伤未愈,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晕过去,他手上的证据至关紧要,大人还是亲自去一趟的好。”

穆远修挣扎了一会,同意了楚辞的建议。他宣布暂时休堂,然后看了眼林甫同,本想让人将他带回牢中,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让人将他请进了后堂。而后,他跟着一起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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