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本该是人生圆满、挥斥方遒的时候,而他,现在只想让自己的哭声小一点。
好不容易要看到回头钱了,结果这么一折腾,得先破财了。
坐在角落的医生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低垂着脑袋,烟雾缭绕中,沧桑的面孔若隐若现。
他现在连抗议的力气都没有了,羊毛也不能总逮着一个人薅吧?
想到此处,眼眶竟有些湿润。
想当初,他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现在他算是想明白了,这瘟神就是来克他的,一日送不走,财运就一日进不来。
那瘟神一点都不节制身体,没多少时间好活了,再忍一忍吧,很快就自由了。
之后再攒好养老金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到时候香烟美酒、美人别墅,还不是任由自己挑选,想到这里,他又有盼头了。
还能怎么样?过呗,这苦日子,是能跑了咋滴,逃不了一点。
外面忙翻了天,里面却听不到一点声响,只有生命体征监护仪上跳动的生命线,能证明床上这个木乃伊还活着。
云世欢拉近与病床之间的距离,直愣愣的看着白清歌,“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生命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跳动,云世欢也没气馁。
摸着下巴思索着,然后开始小声的絮絮叨叨起来,一副想倾诉又做贼心虚的样子看了一眼门外。
应该没人敢进来了。
她开始聊起自己爱去的餐厅,想等白清歌病好之后,邀请对方一起去。
聊起自己最爱玩的游戏,想要下次能够一起玩。
聊起讨厌的东西、讨厌的人,聊起现在心中这份感情的不同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