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死人了!
瓦尔莎从昏迷中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吊在一棵树上,那时已经到了深夜,周围除了数十根参差不齐的火把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伴随着剧烈的头痛感,瓦尔莎回想起晕倒之前发生的事,出了那间乡下酒馆后,自己被一群扛着锄头、拿着草叉的老农给团团包围了。
经过简单的交涉,瓦尔莎知道自己跑了两天两夜也没能跑出那个什么“彭佩尔老爷”家的地盘,之前的那枚金耳环上面,更是镌刻着彭佩尔家的族徽——镰刀和锤子,因此那个酒馆老板一眼便认出了自己是盗墓贼。
看到东窗事发,瓦尔莎本打算依靠武力突出重围,不想偏偏这个时候,之前喝下的那五大杯农夫烈酒突然发作了,瓦尔莎先是两眼发花,跟着说不出话,接下来满地乱爬,最后两眼一闭,放弃了挣扎!
“多少大风大浪都过去了,没想到竟然在小河沟里翻了船!”
酒醒后瓦尔莎摇头叹息着,自己身为中土世界的“十大通缉犯”,十年以来,不知打败了多少赏金猎人、剑客、游侠、魔法师,没想到最后竟然折在一群农夫的手里,这让她觉得没脸见人了。
伴随着一阵嘈杂的人语,蓝都诺子爵在一队保镖的护送下,分开了人群,挤到了瓦尔莎的面前。
酒馆老板拿出了从瓦尔莎脸上剥下来的人皮面具、亡者之书和那枚金耳环,递到了子爵面前:“彭佩尔老爷,这是我们从她身上搜出来的赃物。”
子爵看了一眼那些“赃物”,问向尾随在他身后的一个人:“老穆,你来看看,是这个女人不?”
“守墓人”老穆借助火把的光亮,看清了瓦尔莎的僵尸脸,连声回答道:“是,是她,就是她装鬼吓唬我的嘞!”
子爵见到人证物证都对上了,便向瓦尔莎问道:“我父亲的尸骨呢?”
没等瓦尔莎答话,旁边一人便捧过来一个皮口袋,打开之后向子爵答道:“我们从她身上只找这一颗头,其余的部分就不知道哪去了。”
袋子里的骷髅头白森森的,在周围火把的照射下更显得阴森诡异,这把过惯了养尊处优日子的子爵给吓了一大跳,连忙闭上眼,哆哆嗦嗉的对那人吩咐道:“先让我爸爸离我远点,他现在这副模样我不敢看他。”
瓦尔莎本想告诉子爵,那颗骷髅头是正在装死的罗德特里克,他的爸爸还在那本亡者之书里放着呢,不过一想到现在自己被抓住了,他的爸爸是就最好的筹码,于是便将错就错,让罗德特里克当了一回蓝都诺子爵的“爸爸”。
子爵从恐惧中恢复过来后,开始向瓦尔莎审问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盗我们家的墓?”
瓦尔莎听完十分不屑的回答道:“你这不是废话么?我没钱了,不盗墓,我吃啥?”
这个态度把子爵周围的人都给惹怒了,纷纷叫嚷着要教训瓦尔莎,最后都被蓝都诺子爵拦了回去。
看到瓦尔莎完全不配合,子爵只好换了一副温和的态度,向她礼貌的问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瓦尔莎现在被一群老农给抓住了,如果传了出去,自己在江湖上的“威名”肯定受损,到时就得无休无止的应付那些如同苍蝇一般的“赏金猎人”。
为了省去那些麻烦事,瓦尔莎打定主意不透露出自己的真名,反口骂道:“问个甚,难不曾要跟老娘相亲么?”
子爵见她说话粗鄙,也失去了耐心,直接命令道:“把我父亲的尸骨和我母亲的陪葬品交出来,我便饶了你。”
瓦尔莎骂道:“信你个大头鬼,先把我放了,我便那些东西还给你。”
连个真名都不敢报的人,蓝都诺子爵自然信不过她:“我们彭佩尔家一诺千金,请你放心,我是贵族,说到做到。”
不是贵族,就没有信誉!
蓝都诺子爵言语间透露出的傲慢惹恼了瓦尔莎,只听她对着子爵破口大骂道:“贵族多个毛啊?巧取豪夺、欺男霸女、草菅人命、吃喝嫖赌、爬灰,哪一桩缺德事不是你们这帮贵族干的!老娘劫富济贫、惩恶扬善、杀暴安良、锄强扶弱,比你们这帮贵族可诚信多了。”
瓦尔莎的出言不逊让子爵不禁皱眉,前面“巧取豪夺”那几条,子爵或多或少都干过一些,因此他不置可否,唯独最后一条突破了他的底线,他是真有女儿的,如果被别有用心之士捕风捉影、造谣生事,那就麻烦了,于是他默默的退到一旁,对着身旁保镖队长说了一句:“我是贵族,不能打女人。”
保镖队长会了意,撸起袖子,扬起巴掌,当着众人的面“赏”了瓦尔莎十个耳光。
这把瓦尔莎气了个半死,多亏那时她酒劲未过,头昏脑胀且四肢无力,否则势必挣脱绳索,跟众人打成一团。
待十个耳光打完后,子爵叫停了保镖,吩咐众人道:“先把她看好了,等她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说话。”
众人听到了子爵的命令后,便自主的安排了人手,排好了班次,轮流看守瓦尔莎。
······
深夜时分,迪蒙躺在蓝都诺子爵的儿子艾尔的床上,久久不能进入梦乡,比起睡在这个特殊的房间里,他更愿意睡在普通的客房之中。
虽然子爵已经告诉他可以随意使用这个房间,但是他除了必不可少的床铺之外,房间里的其他家什,包括艾尔的书桌、玩具、衣柜、钢琴等等,他都没有触碰过一根手指头。
寄人篱下的自卑感,让他不得不在蓝都诺子爵家步步小心,即便那个子爵舅舅明显的偏爱于他,他也不敢在这里大大咧咧的“肆意妄为”,因为他知道,这里毕竟不是他自己的家。
他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蓝都诺子爵能尽快将他的遭遇,通知给远在君士的那个米兰德联邦女王,然后那个女王能够怜悯他的遭遇,早日把委任状颁发下来,并赐给他一笔抚恤金,让他回到东部旷野重振阿卡德家族。
至于那个卡娇娇,他是想都不敢想的,且不说两人是亲戚,光凭卡娇娇那个性格,如果让她知道了阿卡德城堡真正的样子,非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比起迎娶卡娇娇,他宁可到东部旷野随便找个牧羊女做老婆,他躺在床上一直想不通,为何他的母亲当年会嫁给他爸爸这种穷的尿血的没落贵族呢?
gu903();想着想着,迪蒙渐渐有了睡意,就在他刚要睡着之际,突然听到走廊外传来了下人门的喧闹声,这些声音虽然很细小,却让迪蒙意识到彭佩尔家有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