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衍目不斜视,脚步不自觉地放缓了些,“不必。”
这些根本不必道谢,本就是应该的。
丈夫陪妻子回门是应该的,替妻子出头自然也是应该的。
不论感情如何,既为夫妻就是一体,至少裴如衍自小接受的教导便是如此。
沈桑宁又问,“待会儿用午膳,你会不会觉得不适?”
刚才因为牌位一事,裴如衍与沈益有些不愉快,沈益当然不敢表现出什么,沈桑宁只怕裴如衍会不舒服。
倘若他觉得不适,沈桑宁陪他早些离开也无妨。
反正这个家,多呆一刻也是折磨人。
左右沈桑宁今日已经拿了一万五千两,不算太亏。
“不会。”裴如衍忽地低笑一声。
他的笑声很轻,轻到沈桑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又莫名很好听,她都没察觉到自己耳朵红了,扭头去看他,“你刚才笑了吗?”
裴如衍跳过这个问题,反问她:“夫人觉得,我会不自在吗?”
随后又没等沈桑宁回答,他顾自说道:“我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裴如衍的声音如汩汩溪流令人平静,也让沈桑宁清醒了几分。
因为今天裴如衍的所作所为,让沈桑宁有些动容,不免会为他考虑几分。
却忘了,他表现出来的善良和温柔,本就是一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