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顾虑道:“乡试舞弊这事,应该是下面的人做的,怎么也扯不到总兵身上,似乎没有说服力。”

“舞弊的罪实事求是即可,即便证据只能抓到二皇子麾下小官也无妨,但二皇子不会容许我将人带回去,”裴如衍顿了顿,从容道,“必会派人设伏,要么杀我,要么杀囚。”

“杀钦差的罪名,如果推到总兵身上,还愁换不了总兵吗?只有这样,金陵才能彻底成为你的地盘。”

这一席话,阴得很。

听得谢霖豁然开朗,“只是兄长以身犯险不怕吗?”

裴如衍淡淡饮了口茶,“不是有你吗?”

闻言,谢霖大笑,两人达成协议,此时,忽听敲门声响起。

烟雨楼的管事道:“主子,有尾巴。”

谢霖脸色微变,起身,出门前交代,“兄长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谢霖一走,裴如衍想到方才谢霖那句“尾巴”,抬手将窗户打开。

倒没什么异样,只有一辆微生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他捏着茶盏的手微微收紧。

幽静的廊道角落,谢霖的心腹禀报道:

“刚才一个中年男子,他和老鸨打听,问楼里有没有个叫央央的姑娘。”

谢霖反问,“楼里有叫央央的姑娘吗?”

心腹道:“没有,但属下瞧他是从微生家马车上下来的,指不定与裴世子有关系,特来问问您该怎么回答。”

谢霖笑了,“想来是我那表嫂误会了什么,或许以为表兄在外有个相好的姑娘呢。”

心腹问,“那就说没有?”

谢霖沉思须臾,“不,现在起,把花魁的名字改成赵泱泱,不就有叫泱泱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