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的言语落入沈桑宁耳中,她赫然想起前世扬州的那场浩劫。

身下的马儿动了动,裴如衍主动调转避让。

待钦差回京的队伍离去,百姓们疏散开,沈桑宁才主动问道:“你当日参与抄家,是否知晓,这个狗官当真贪了扬州河道的公款?”

身后人挺直腰背,胸膛任由她脑袋靠着,声音在她后脑勺上方响起——

“你怎么感兴趣?”

他虽没有暧昧动作,可握着缰绳的手肘,每每都擦过她的腰际,又好似是无意之举。

“痒......”沈桑宁忍不住躲了躲,侧过头,仰视着男人的下巴。

而后缓缓道来,“扬州是长江尾闾,贪官贪了河道公款,倘若连绵雨季,只怕会给百姓带来灾祸。”

按照前世的时间,再有几个月,就会遭遇洪灾,全城半数的百姓因此流离失所,伤亡惨重,浮尸遍野。

这一世抓到了贪官,提早得知堤坝问题,应该就能救下几万百姓了吧?

她忧思地想着,裴如衍忽然低头,与她对视。

他唇角微扬,“扬州乃河务、盐务、漕运三政要地,陛下重视,会有妥善处理的。”

沈桑宁听闻,安下心。

别院。

裴彻不仅脖子疼,头也疼,回忆了会儿才想起经过。

在大夫看诊前,裴彻被迫签下放妾书,心里愈发讨厌面善心恶的嫂嫂。

不过,他现在有个更疑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