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宁反问,“怎么不能?承安伯府日落西山,不过挂个伯爵的名头罢了,家中无一人仕途顺畅,不论是权力还是家世,和你宁国公府都是天壤之别。”

“那又怎么了,”裴如衍一本正经,“你我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你莫要拿自己代入别人。”

青梅竹马。

这四个字在沈桑宁脑海里荡了一圈,什么青梅竹马。

沈桑宁无语又觉得好笑,“我们怎么就青梅竹马了,就金陵那段相处就算青梅竹马了?”

还知根知底?她明明前不久才跟他知根知底!

裴如衍看她无理取闹的样子,也不恼,“我未曾同别人那般相处,只同你,还不算青梅竹马吗?”

说着就要去牵沈桑宁的手。

拉住她,就要往怀里带去。

岂料却是拉不住她,她却不肯,非要趁机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我若连伯府千金都不是呢?若当初帮助小哑巴的,只是个平民之女呢?你还会有娶我的决心吗?”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连问出口的沈桑宁都觉得,自己失了些理智。

她根本不是替周绝期抱不平,只是因为周绝期的事,发现了裴如衍的态度,因此心里隐隐自卑,想要一个证明。

一个,即便她是平民之女,他也会心悦于她的说法。

前世面对裴彻,她从不曾这样过,不会自卑,不会担心,每天努力将生活经营好就是了。

可现在,她一点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