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坐在单独的椅子上,喝口茶的功夫,就主动坐到了虞氏的贵妃榻上,神色自然地继续道——

“再比如那采买是肥差,母亲从未亲自去过集市,不知物价,采买一年都能贪去不少,所以我想着新鲜果蔬和荤腥,直接与菜贩子、肉铺老板合作,常年让他们送货上门,减去采买这一步,便无人能从中赚差价......”

“我知公府不差银钱,但细查账册,收入虽大于支出,每月剩的却不多,长此以往,难以存下银钱,公府想要重归鼎盛,不仅需要男丁在前朝努力,也需要家中团结一心,族人多是子孙兴盛的好事,但同样也有弊处,只有攒足资本,将来更好抵御风险。”

虞氏越听越投入,也没计较她坐在自己身边,“你说的也有理,如此也行,但最重要的还是收入,并非节省。”

沈桑宁点头,保证自己会着手再将产业做大做强。

“邹嬷嬷,”虞氏欣慰一笑,转而吩咐,“去将我抽屉第二层的锦盒拿来。”

邹嬷嬷应声,回来时将锦盒递上。

那锦盒中,是一对幽绿的玉镯。

这对镯子,沈桑宁并不陌生,前世她管家后好多年,虞氏才将镯子给了她。

而今拿出来,其意再明显不过。

只是沈桑宁诧异,虞氏这么早将镯子给她。

“算不上什么很稀罕的,是我母亲传下来,说要传给衍儿媳妇的。”虞氏拿起一只镯子,端起沈桑宁的手,将它往上套。

沈桑宁客气地推拒一下,虞氏不理会,顾自说道——

“照衍儿的外祖母之意,是两只都该给你的。”

“只是我想着,宁国公府传到你公爹手上,这一脉唯有衍儿和阿彻,略显单薄,他们兄弟二人更需齐心协力,玉镯既有一对,就给你和老二媳妇一人一只。”

虞氏叹息,让邹嬷嬷将另一只玉镯收好。

沈桑宁听着,虞氏言语间的老二媳妇,仿佛已经不是沈妙仪了。

更像是将来的,裴彻的新妇。

虞氏考虑长远,沈桑宁垂下眸,惊喜地夸着玉镯好看——

“等夫君回来,我定要给他看看,母亲赠我的玉镯,母亲疼我,叫他也羡慕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