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渊把她抱床上,问她:“不洗澡了吗?”
顾黎一到冷点的天就不喜欢天天洗澡,但她怕男朋友嫌弃,就“哦”了一声:“你把我睡衣拿来。”
结果程渊把睡衣拿给她的时候,顾黎拖住了他的胳膊,她悄咪咪的:“你给我洗呗?”
她现在真的是一点都不害臊。
程渊把睡衣塞她怀里:“自己洗,”他理由可充分了:“我怕我天天帮你,你以后就连澡都不会了。”
顾黎撇嘴:“你什么时候天天帮我了!”她都三天没来他家了。
等顾黎洗完澡回到房间,程渊看了眼时间,笑道:“六分钟,洗干净了吗?”
顾黎不说话,跐溜一下跟条小鱼似的钻他的被子里了,她往他怀里拱:“你闻闻?”
程渊弯着手臂,掌心撑着侧脸,侧着身子看她。
顾黎也仰着头看他,可那只手开始不老实了。
可他今天好奇怪哦,都不怕痒了呢。
“顾黎。”程渊叫她。
“嗯?”顾黎眨了眨眼,指甲在继续刮他。
程渊按住她的手,身子往下躺了躺,他侧着身子,和她面对面的对视。
顾黎见他欲言又止,手上的动作停下,她收起了刚刚含娇带俏的表情,神色稍稍认真了几分:“怎么了?”
程渊一手枕在头下面,另只手的手指轻轻蹭着她的脸颊,他没有把情绪露出来,声音虽然很淡但带了几分央求在里面。
他问她:“以后除了回家,就来我这住好不好?”
原本他把自己安慰的很好,也在对她很有信心的同时告诫自己不要怕,可他还是怕了。
起码在这一刻,他很没有安全感,他想把她圈在只有他的世界里,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偏执。
他拿出枕着的胳膊,如履薄冰地抱住她,他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然后垂着眼睫,把眼底所有的局促不安全部遮住,他软着调子求她:“好不好?”
顾黎感觉到他今天的不对劲了,她满心的疑惑,想问他怎么了,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她伸手回抱住他,轻轻应了一声:“好!”话落,她又加了一句:“程渊,你答应过我的,等我到了法定年龄,就会把我娶走的,你可不要忘记了。”
她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学校里听说了什么,但她知道,她刚刚的那句话会是一粒药效很强的定心丸。
当然,她不是为了让他一时的心安,她是真的很想很想很想。
嫁给他。
而程渊,真的就被她这句话哄到了,他放开搂着她的手臂,凝眸看着她。
白天下了雨,今晚的天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可她的眼睛里很亮,像是装了夏日满袋的萤火,光亮灼灼。
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在这一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就连腹上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他翻了个身,在上面。
他脸上、眼睛里,全是欢喜的笑意,就连刚刚那颗恹下去的泪痣都亮了,他低头,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眉心,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
厮磨很久,他才从她颈窝里抬起头,暖橘色的灯光从侧面打过去,温温柔柔的光亮融在他眼睛里。
他的目光紧紧缠着她,流光溢彩的眼睛里细细碎碎的全是她。
“还有11个月,”他说:“还有11个月,顾黎,你就真的是我的人了。”
“傻瓜,”她知道他心情变好了,但她想他心情再好一点,她欠了些头,在他的左耳,轻声细问:“我现在也是你的人。”
既然是他的人,她笑得眼眸弯了:“那我们就做一些能证明我们是彼此的——”
不等她说完,他的唇就压下来了。
腹部还有一些疼,可和他带给她的甜相比,那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夜半,月亮从薄云的边角露了出来,弯弯的样子,像极了被子里,她笑着的眼睛。
依旧是那张一米二的小床,程渊从后面把她抱得紧紧的。
说来也奇怪,睡觉满床跑的顾黎,只要一睡到他的这张床上,那睡相真的是极为老实的。有时早上程渊醒来的时候会发现,她会保持着入睡时候的姿势。
但只要程渊一从床上下来,也就刷个牙或者洗个脸的功夫,顾黎就会整个人斜在床上。
所以,他的存在也是能让她安心的,是吗?
旁边传来顾黎均匀的呼吸声,程渊跟着她的呼吸也闭上了眼睛。
三天后的一个上午,顾黎坐在教室里,刘萌萌从外面进来,一坐下,刘萌萌就捣了下顾黎的胳膊,她压低声音:“樊杨在楼道里。”
顾黎嘁了一声:“关我什么事。”
刘萌萌往窗外看了一眼,瞅见了樊杨的狗腿子马文波在透过窗户往里看。
刘萌萌撇嘴,继续说:“我刚刚从樊杨身边经过的时候看见他手里提了个纸袋,”当时她还故意往那呈打开状态的纸袋里瞄了一眼,“是巧克力。”
肯定是准备送给顾黎的。
顾黎又嘁了一声:“该不会是要送给我吧?”
刘萌萌噫嘻:“那还用说?”不用脑子都能猜到好吧!
打从樊杨开始追顾黎,就断断续续给顾黎送了很多吃的,之前都是托别人代送,后来就有两次直接在寝室楼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