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恍然,疫病大概是在司徒澈的安排下,恢复得很快,且没有呈很大的扩散之势。
现在最重要最关键的问题是,漓河以南的部分百姓有家不能回。
最终还是指向东郊,容夜想利用这次疏散,彻底将那块地变成无人打扰的基地。
哪怕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都阻碍了他,都要赶尽杀绝。
沈千夏低头凝着神色悲戚却思路清晰的妇人,轻蹙着眉问道:“你为何不拦官轿不拦皇亲贵胄?拦我有何用处?”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各种窃窃私语夹着商贩的忙碌声,喧嚣无比。
妇人怔了片刻,眸光氤氲地说:“允阳水患时,是你和七王爷力挽狂澜,让损失伤亡降到了最低,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
“民妇只是希望你面圣时能将百姓的苦楚转告,让皇上替我们做主,还我们的家园。”
沈千夏眸光一动,她在上京,在皇城容夜的地盘,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番话,踩高捧低太过明显,显然是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如果不是刻意如此挑拨,那就是绝望到山穷水尽,要将心中的怒恨发泄出来。
沈千夏仔细瞧着她的言行举止,并不像故意而为之,可是也察觉不到太多绝望之色,相反她冷静清晰得有点反常。
那细微的颤抖与慌张,应该是身心疲惫而导致。
围观的人群开始有股骚动,有人指责妇人的行径。
“她是不要命了吗?这不明显是在骂太子殿下?”
“就是,看她这样子是讨好七王爷的,一定是知道沈千夏是七王爷在意的人。”
“不管是讨好谁,与朝廷作对能有什么好下场?来送死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