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八落的那些事,望月像是倒豆子似的说出来。
后来想到一些异样的地方,欲言又止片刻后,依旧是没有隐瞒。
“小姐以前都忍着,每次被苏姨娘的泪水欺骗,然后心软,本来在家的时间不多,他们任小姐在外面多久都不会过问。”
“可是后来,小姐的性情忽然变了,不再柔弱可欺,对他们的安排也不再顺从,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她才不再被欺负。”
望月的语气说得很委婉,可心里替自家小姐不平着,眉宇间拢着一抹愤恨。
何尝是她说的这些,那些过分的事情,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若不是后来太子妃处处受辱,夫人也占不到上风,让她心里觉得爽快,望月觉得此刻还不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这些。
司徒澈闻言,紧紧握着拳头,眸底的寒芒一闪而过。
他想,容湛对沈家不曾动手,莫不是千夏想亲自解决?
细细想来,他也瞬间恍然,以她的能力对付那些人,并不是难事。
她周密筹划,步步为营,任由沈家渐渐入火坑,还乐在其中。
这样的反抗,倒是比简单粗暴地解决更有意思。
何况她最在意的还是容湛的处境,生怕将他的根基摧毁,所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她对容湛的情意,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如此至深了吧。
望月敛神屏气,不敢再多言。
眼前这位东篱公子,究竟什么来头,她还一无所知,可她肚子里什么话都吐了出来。
她这可是把自家小姐的老底都交待了。
“她这些年,真是不容易。”
他惯有的温润语气很平静,隐隐透着疼惜。
看上去云淡风轻,可所有温润都留给了心里在意的人。
望月叹息出声:“也正是那时候的不容易,才有今天如此出色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