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双腿已经麻木不堪,路上也已看不见几个行人。
我抓着树干慢慢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往小区的方向走。
并没有多远的路程,来时走了二十多分钟,而回去时可能走了至少一个小时,或者更多,此时我陷在了自己的痛苦之中,对时间几乎已经失去了感知。
终于,我回到了小区,看门的保安大爷一看见我就冲上来骂骂咧咧,要求我立刻将车推走。
我冲保安大爷露了一个渗人的惨笑,一言不发的推着三轮车离开了小区。
我回头望了望赵嫣然家的窗户,灯亮着,我知道妻子就在里边,可是此时我已没有心情上去,我连质问妻子的勇气都没有,我怕得到我不想得到的答案,我太怕失去了。
我推着三轮慢慢的走着,夜越来越深,宽阔的道路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赶着回自己温暖的小家,而我呢?家里除了我只有酒,我回去能干什么?
我回头看了看满车鲜红的玫瑰,那是我精心策划了好几天,又辛辛苦苦精挑细选一枝一枝采摘下来,准备了一整天的心意,虽然我承认我的方法很土,但那是我满满的心意。
可是我载着满满的心意而来,等待我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我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憋屈,我有一肚子的闷气与不解无处释放,我觉得我快要被憋屈疯了。
“啊~”
我长吸一口气,发了疯一般的狂声嘶吼,再不发泄一下情绪,我真的会疯。
肆无忌惮的嘶吼之中,我的情绪已然失控,我一边狂啸,一边将车中的鲜花疯狂的折断,将象征着爱情的玫瑰花朵一朵一朵揉了个稀碎。
花杆上的尖刺将我的手掌扎的鲜血淋淋,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我发了疯的在马路上尽情的释放着这段时间的压抑,路上稀松的行人被我这个神经病吓的极速远离,有两个胆子较小的小姑娘甚至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一车的鲜花被我蹂躏殆尽,我已然觉得胸口之中有一团火气难以消散,我疯狂的喘着三轮车,铁皮做成的车厢眨眼间被我踹的变了形。
这时,一辆出租停在了我的身边,赵嫣然从车上跳了下来,大声叫道:“周丛中,你怎么在这里?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