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仁诚(1 / 1)

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程颂也没觉得踏实,穿去大琞的两天过于真实,平时看电影他都记不全细节,可这两日接触的人和事以及接收的小程颂的记忆却在脑子里刻得清清楚楚,连亲娘留下的青玉莲花簪藏在画砚床底靠西墙第五块砖下都没忘,所以,到底哪头儿是真实的??

局面过于难解,程颂打算先喝点凉的清醒清醒,大琞的事想不明白就先把考研志愿选了。

本科的化学专业就是调剂的,好几门专业课程颂都学得一头浆糊,辗转纠结了大半年终于下定了考研的决心,换专业的心绝对是无比真诚,可不知老天爷是听岔了还是劲大了,连人生都给他换了……

起身走到餐厅刚拽开冰箱门连矿泉水瓶子都没摸到,程颂耳边就响起了画砚的声音:“少爷,少爷醒醒。”

……

程家的驴车里,画砚很是担忧地看着自家少爷,怎么精神头比昨日大病初愈还不济,这生无可恋的样子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到县学……

心神遭受巨震的程颂实在是分不出精力回应画砚了,他连冰箱冷藏室的凉意都感受到了,怎么再睁眼就又是大琞程家了?!要穿就穿,要回就回,摇摆不定算怎么回事?老天爷还有出尔反尔的?一个学渣有什么好涮的啊??

担心程颂病刚好受不起颠簸,车夫没敢将驴车赶得太快,快午时才进了县城。

带着一车行李不方便去舅父家,这时候去县学又得耽误工作人员休息,这么没礼貌的事程颂不能干,再加上精神还有些不济,索性小手一挥做了主,先吃饭再报到。

长宁县人口两万出头,放现代随便一个省级高校本科在校生都不止这个数,可就这规模在云州府十四县中长宁也能挤进前排。

为求安静,县学盖在了县城西门外,依山而建,再往西不远还有六百亩的学田。学田算是官府拨给县学的福利,收成都用来贴补县学的支出,仅靠每名学子一年三两银子的束脩根本撑不起县学每年的开销。

等程颂他们吃过午饭赶到县学时,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不过门口就有专门负责处理杂事的工人,带领程颂去了管事处办入学手续。

“不能带书童??”程颂和画砚听了管事的介绍,瞪圆双眼同时望向彼此。

“别哭别哭!”程颂只是意外,画砚却已经开始掉金豆了。他从被卖进程家还没和程颂分开过,这县学要是不让自己住,那孩子去哪儿啊?!回程家?想少爷怎么办啊?!

“若在县学内住宿是两人一室,但必须是学子本人,家人、下人、书童都不可。”管事的先生倒是耐心,可能是看画砚年龄小,有些心软,但规矩还是不能破。

“那在县学读书是必须住宿吗?”程颂开始探路。

“自是不必,家在县中每日往返的学子也有,辰时前赶来便可。”

七点上课,够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