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对着的是闻歌的方向。
她会求饶,不过是陡然陷入绝望,脑袋一懵下求生本能驱使。事实上,事情不可能发生转机。
等侍女意识回笼,她竭力控制身体颤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不能出声,暴君有一万种手段,让她生不如死。
连同伴都觉得她糊涂了。宫殿里死人就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像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听到求饶,他们不过心收紧了一瞬,便接着麻木做手头的事情,仿佛地面上的狼狈身影不存在。
甚至隐隐责备,她为什么不能安静点死,非要挑起暴君冰冷怒火,把在场之人全都拖入险境。
人鱼殿下绝无可能搭理她的。
好吵。
那些无尽的怨恨、恐惧、诅咒,风的尖啸,回环不断丑陋恶心的余音。
路烈脸色沉下来,扶着太阳穴,眼尾渐渐烧红。
焰红的精神力越发凶戾复苏,沉沉威压几乎捏住所有人心脏。
死一般的寂静中,听见闻歌声音。
“路烈。”雪山溪流般的清缓柔和。
“啊。”路烈不耐烦:“知道了。”
小银莲并不希望这个侍女死。
他知道什么了啊就知道?
闻歌抬眼,从镜子和满目郁躁的少年对视。“我是问,你怎么样了?”
路烈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