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大门出来的时候,正好是日出时分。
路旁长满了大树,连路都成了穿过树丛的隧道一般。道路两侧杂草丛生,密密的树木犹如两堵墙壁,枝条虬结恍若屋顶,将早晨的阳光挡在外面。
木川和灶门炭治郎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人的情绪完全不同,少女就像是完成了一桩普通的身体检查那样,随手把红色狗链丢进路旁的垃圾桶中。
而红发少年则是面带犹豫和迟疑,一直落后她几步,眉毛紧紧皱着。
“神酱!!!”善逸远远地朝她招手,语气荡漾,然后小碎步跑了过来,“你去哪了呀?炭治郎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居然让你一个人进去!我昨天晚上找了你好久都没有找到,最后还被伊之助强行带出来了可恶——”
嘴平伊之助正用小树枝在土地里涂涂画画,仔细一看,是“き”的各种写法。发现他们两人后,他立刻把小树枝一扔,指着木川理直气壮道:“喂!你上次说的,河是怎么写的啊!”
木川姑娘蹲下来,捡起小树枝在地上写了“かわ”两个字符,对他非常纵容:“这是假名,写成汉字的话,是这样。”
说着,她又在地上写了一个“川”字。
“河?”
“是河流的意思,用作人名的话一般都这么念,所以连起来就是きのかわ。”
“木头的河?好怪的名字!真难听!”
她的眉眼都不再紧绷,而是轻松地坠下来,仿佛是觉得有趣,用手抚了一下鬓发,躲在手后的脸蛋有些失笑。但很快又垂下手,等表情重新露出来时,那种温和的笑意已经消失了。
她本来想说什么,结果一抬头,正好对上站在最外侧的炭治郎,少年复杂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于是她自然而然站起来,重新摆好礼貌的平静神情,朝他望去:“有事吗?”
“……”
你杀了一个人还这么平静吗。
从他的眼中看出类似这样的疑惑和质问,木川唯的表情愈发友善,她歪了歪头,主动和他搭话:“炭治郎,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不,没有。”